“我不敢告訴你,不是因為害怕你擔心,是因為這種病,就跟它的名字一樣,等到發作就會癲狂的不受任何控製,我不想讓你看見我那麼狼狽的一麵,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搐、像個癲狂的瘋子一樣,那絕不是世人眼裏那個優雅疏冷的靳司寒,也絕不是你愛上的那個靳司寒。我無法接受這樣的我自己,更無法接受這樣的我自己,有一天會出現在你眼前。因為患上這種病,不是殺自己,就是殺別人。”
…
“嘉樹以為車禍是我造成的,她恨我,那就這樣吧,剛好讓她恨著我,離開我,別再回來找我。可她又怎麼會知道,我有多愛她,就有多愛和她的孩子,我怎麼會舍得傷害她們母子。”
“嘉樹走了。”
…
嘉樹,嘉樹。
她翻完筆記本,眼淚已經濕了眼眶,滿臉的淚水,她抱著筆記本埋頭哭了好久。
靳司寒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欺騙她,他又怎麼可以一個人默默承受那麼久。
他全部的秘密,全部都關於她。
他藏了那麼久,到底什麼時候才打算對她坦白?
嘉樹感覺,心尖都在疼。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她真相,即使他患有世界上最可怕的病,她也會陪著他啊。
嘉樹抹了抹眼淚,深吸了口氣,將那些東西都歸於原位,又把保險箱給鎖上了。
這是他的驕傲和尊嚴,等他從美國回來,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她不問。
可是…他忽然去美國,會不會是因為他的病?
她又打開保險箱,拿到那份診斷書,看到那家權威醫療中心的地址,正是舊金山。
她快速記下了地址。
…
下午,嘉樹接了小咕嚕放學,一路上心不在焉的。
“媽媽,媽媽?”
“嗯?”
小咕嚕皺著小眉頭:“媽媽我都叫你好幾聲了,你一直不理咕嚕,哼。”
“怎麼了?”
小家夥嘟著小嘴巴問:“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家呀?”
嘉樹一手拎著小家夥的小書包,一手牽著她的小手,說:“待會兒晚上我們給爸爸打個視頻電話問問吧,媽媽也不知道。”
“好吧。”
等到了晚上,嘉樹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小咕嚕趴在她邊上,歪著小腦袋,擔憂的問:“爸爸還沒接嗎?爸爸會不會被壞人給綁架了?”
“…”
閨女還真是腦洞大開呀。
不過…司寒怎麼會不接電話呢,難道是檢查結果不好嗎?
嘉樹心跳一滯,緊張起來,關上筆記本電腦,抱著小咕嚕,跟小咕嚕商量。
“咕嚕,媽媽明天想去美國找爸爸,媽媽把你交給尹阿姨,在尹阿姨家待幾天好不好?”
“不嘛,咕嚕也要去!”
嘉樹捏了捏小家夥的小臉蛋,柔聲說:“可是媽媽帶著你不方便呀,萬一你要是跑丟了怎麼辦?”
小咕嚕嘟著小嘴:“人家也想去美國嘛,而且我不想去尹阿姨家,我想跟媽媽在一起。”
嘉樹想了想,到底是不放心小咕嚕一個人在北城,最終答應帶著小咕嚕一起去美國找靳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