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二年六月十六日,費西城,一號港口,還是那家街角酒館。
一席人五人六的成功人士環桌而坐。
“事情就是這麼回事,諸位有何看法?”巴洛利麵無表情的注視著在座的人,其實他心裏是非常興奮的,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外泄。
眾人什麼表情?喜悅有之,震驚有之,擔憂有之,懷疑有之,漠然亦有之。
…………
巴洛利的探子是從塞波城出發,走陸路一路西向,他是沿著避風山山腳走的,所以他沒經過港東,也就沒到新港鎮,直接去的戌門關。
見到已完工的巍峨戌門關,踩著腳下硬實的水泥路麵,探子當時就驚呆了,這跟本閣飛所描述的以及從其他地方打聽到的關於山海平原的情報完全不一樣,當被守關士兵發現後,更是心下惶惶然,看著那在陽光下閃爍著鋒銳寒芒的槍頭,探子腿都在打哆嗦,想跑又不敢跑。
好在隻是虛驚一場,守關士兵隻是向他索要身份牌。
自夏國占領山中平原後,還是有一些陸續逃過來的逃民的,就連隔壁的山海城邦都還以為山中平原依舊是那個“自由天堂”呢,何況消息渠道更加閉塞的社會失敗者?
然後他們就會坑爹的發現,自己曆經千辛萬苦,又是跋山又是涉水,本以為希望在前方,結果卻是自投羅網,一手把自己推入深淵。
然後夏國朝堂驚喜的發現,每個月都有那麼十幾數十的免費勞動力主動送上門來,為大夏的繁榮富強添磚加瓦。
都是一群國際主義戰士啊!
守關士兵很顯然將探子也當成了國際主義戰士,誰讓他既沒有身份牌,又沒有外務局開發的通關證明呢,於是非常熱情的把他引到新安鎮交通所派駐在戌門關的交通站,並且親切的告訴他,從今天開始他就是交通站偉大而光榮的一員幹將了。
由此可見,夏國製度之優越,流民一來就幫解決工作問題。
探子本來想靜觀其變的,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鬼知道他是怎麼在工地上挨過三天,反正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哭天搶地的將一切都招了出來,沒人逼他,甚至都沒人知道他是探子,說起來畢竟隻是個大商人的心腹家奴而已——當然,巴洛利就沒必要知道這一細節了。
聽完他的招供,交通站的管理層集體懵逼,繼而大喜過望,抓住間諜一名,這還是大夏成立以來頭一次,意義非凡。
驚喜來的太突然。
交通站站長親自確定了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後,趕忙將探子看押起來,並派了四個最有戰鬥力的監工看著,然後飛速通知了戌門關守備,守備也傻了,不敢怠慢,兩波人馬齊出,一波北上,一波南下,同時又派了一夥士兵去交通站接管了探子的看押工作,二十四小時輪守。
探子忐忑的看著門外一排荷槍實彈的夏軍士兵,嘴裏發苦,不過他的目的也已達到,再也不用頂著個大太陽搬磚,相比之下,就隻能對不起巴洛利老爺了。
探子在關押房裏隻待了一天,就被新港鎮來人接到了新港,新安鎮外務局(夏貿公司)官員已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