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刻與漢頓二城之後,開始討論部倧國稱藩之事。
“部倧國想要靠稱臣來換得大夏出兵,簡直天真!”
被從前線叫回來,現已回歸軍務參謀職務的周敦吉首先發言道。
北上安撫軍已於十月一日正式解散,分為列門鎮守軍和東木鎮守軍,由嚴崗和陳何統帥。
周敦吉等於是被解除了兵權,要說不失落是假的,但,周敦吉也因此放下了心,畢竟他在東木半島那邊做的有些不地道,讓中央不爽了,雖然最終證明隻是虛驚一場,是中樞過於保守,而不是他貪功冒進。
不過,讓大佬們擔心了也是事實,不是說你是對的就算了的,假如錯了呢?
對了,隻是加快了夏國吞並的步伐,無關核心利益,可一旦錯了,很可能一朝回到夏元前,後果承擔不起,其實在夏凡和一幹大佬心中,是不願意冒這個險的。
所以,一段時間的低調是有必要的。
額……
話剛出口,周敦吉就後悔了,叫你丫低調,還在這放炮!
但他這次發言,很是獲得了一部分人的認同。
傳統官員可能喜歡營造這種萬國來朝的氣氛,有外邦願意稱藩,不正好能體現大夏天朝上國的大氣磅礴嗎?有聖天子在位,才會有化外蠻夷,心慕王化,主動求為藩屬。
千古盛世啊有木有?
盛世的基本操作是什麼?
刀槍入庫,馬放南山,偃武修德,該是我輩正人君子登堂入室的時候了!
幸好夏國目前沒有這種腦殘出來惡心人。
“周參謀所言甚是。”姚先邦點頭附和道,“君上,臣以為部倧國稱臣可以,但必須在現有的條件上,再附加若幹實際條件。”
“其他人呢?”夏凡沒有直接接話,而是問向全場所有人。
“臣附議。”
“臣附議。”
“……”
清一色的附議。
夏凡十分滿意的笑了。
好歹巴洛利也是第一批將目光投向大夏的外國人,卻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大夏需要什麼,著實可笑,比起樸實心來,差了不止一兩籌。
其實夏凡冤枉了巴洛利,不是巴洛利搞不清楚夏國想要什麼,而是其內心的驕傲,讓他不願意認清事實罷了。
“既然如此,子遲(姚先邦),你說說,我們該提什麼樣的附加條件?”
“是君上,依臣淺見,加以下數條即可。”姚先邦微微一笑。
“其一,外交權。”
這是應有之義。
同時,這也是夏國看不起部倧國的原因之一,作為藩屬國,連最基本的外交權都不交出來,讓人很難不懷疑你稱藩的用心,估計是沉浸在過去的輝煌裏太久了,一時沒弄清楚何為藩屬國。
“其二,駐軍權。”
眾人點頭,這是必須的。
如果你沒反心,幹嘛怕我駐軍?
不讓駐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其三,治外法權。”
嗯?
在場有人小興奮,有人卻皺起了眉頭。
因為夏國有百分之三十國民來自於清末的緣故,對於像列強啊、不平等條約啊、租借啊、治外法權、領事裁判權等等特殊環境下的特色名詞,總是很敏感。
無論是興奮也好,皺眉也罷,盡皆如此。
興奮是因為享受角色互換的變態成就,皺眉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仁心作祟。
就好比一個受過剝削的人,如果有機會讓他剝削別人,有的人會非常興奮,分分鍾接受新的身份,有的人則不然,他們理解被剝削的痛苦。
站在個人的道德角度來看,當然是後者受人尊敬,操守更高。
可,夏國是一個國家,部倧國也是一個國家,國家之間沒有對錯,也不受道德約束,隻講利益,特別是處於一個野蠻粗暴的時代背景下,連張遮屁股的國際公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