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高氏兄妹,毛冠和武顯宗也沒了繼續逛街的興致,就此打道回府。
路上,毛冠看木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得露出親和的笑容,問道:“木賽先生還有什麼疑問嗎?”
木賽:“為什麼選我?我有自知之明,即便我技藝嫻熟,但也不必勞煩堂堂禮曹左史親自折節來請!”
毛冠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笑道:“隻是恰好路過,而你的技藝確實令人驚歎……一切都是緣分,就這麼簡單!”
“緣分?”
“對,緣分,緣分好啊緣分妙,本官現在是越來越喜歡這段緣分嘍!”毛冠哈哈笑著,“一般人可不會了解禮曹左史的意義,何況是一個四海為家的罪民?”
木賽微驚。
“哈哈哈,放心吧,你是什麼身份對大夏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本官隻是找了一位高超的障眼法師而已。”毛冠雙手一背,笑嗬嗬的踱步而去。
…………
將木賽安排好地方住下後,毛冠顧不上休沐不休沐,當夜就去拜訪了區左丞兼管禮曹事的頂頭上司遲岸。
毛冠來的時候,遲岸正和夫人在庭院裏散步,見到他來,遲夫人微皺眉頭,還是識趣的退下。
毛冠向她歉意一笑,然後上來拜見遲岸。
遲岸擺了擺手,徑直披著外套走到長椅上坐下,道:“今日你不在家陪著妻兒,享受天倫,來找我何事?”
“左丞大人,是這樣的……”毛冠躬身立在一旁,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敘述了一遍,重點強調了“罪民”這個群體對大夏的意義。
遲岸聽完後,不動聲色,沉默了半晌,才道:“罪民群體大概有多少人?”
“沒有具體統計過,經過這麼多年的四處流浪,加上繁衍生息,恐怕連造成這個群體出現的威福教也說不清楚。”毛冠道,“十幾萬人肯定不止。”
遲岸一手抵住下巴,一手拍著椅子,道:“大夏當前及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會以發展軍事科技民生為主,文娛體育次之……不過新港是個例外,這裏聚集了大夏最多的外國人和富人,物質享受已不是他們的主要追求,急需精神食糧,鑒於這一點,曹內擬定了文娛推動計劃……你的想法很好,很契合曹內步調,大舞台可以修建,我會在台會上與戶曹王右丞提及,申請資金……舞台建成後,管理層組建,藝人招募,以及經營運作,都由你全權負責,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是,大人。”毛冠應道。
“嗯。”遲岸點頭,“罪民一事,順其自然,不要去過多關注,更不要刻意引導。”
“為何?”毛冠不解。
遲岸瞥了他一眼,哼道:“冠之,不要被利益蒙蔽了思維。”
毛冠連忙躬身受教。
“且不說罪民絕大多數都在賀洲,即便十幾萬罪民全部進入大夏,對大夏的幫住又有多大呢?”遲岸看著毛冠的眼睛,道:“被宗教迫害,不代表他們就痛恨宗教,隻能說他們痛恨威福教,甚至,隻是痛恨威福教皇所在的那個支派而已……這群被認為褻瀆的罪民,說不定他們對宗教的信仰,比普通人更虔誠……對異教格外虔誠,冥頑不化,屢教不改,所以被威福教刻意針對……你能保證沒有這種可能嗎?”
“我……”毛冠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