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開放大鏡,謝老滿眼佩服之色:“果然是仿品。這位茅小姐原來也是行家?”
也?茅小雨促狹的看一眼駱波,謙虛:“老爺子過獎了。行家還是駱老板,我隻是運氣好點而已。”
“茅小姐太客氣了。”謝老笑笑:“這副畫,我請了不下兩位數的專家鑒定,都信誓旦旦說是真的。實在仿的太像了,連我也給蒙混了。茅小姐隻是多看兩眼,沒有借助任何器具,卻一眼識破,絕對是行家中的行家。”
“老爺子太抬舉我了。”茅小雨不敢當,擺手:“行家真談不上,隻是湊巧罷了。”
謝老見她再三推辭,毫不領功,隻是和藹笑笑對駱波說:“果然是高手在民間啊。”
駱波臉皮微抽,假笑胡扯:“她自認跟畫家爺爺為伴,浸染多年,一眼看出真假,也算是學有所成吧。”
“哦,茅小姐自小與畫家爺爺為伴?請問是哪位畫家?”謝老忽然感興趣了。
茅小雨看向駱波:他撒的謊的,由他來圓。
“哦,姓茅,排行第九。如今移居海外,很少回國了。”駱波圓的,還圓的很自然恰當。
謝老‘哦’一聲,掩下失望,繼續熱情的請他們鑒別收集的古物。
駱波也繼續裝模作樣。
茅小雨卻學乖了,不再大聲說出看法,而是用點頭和搖頭代替。根據她的提示,駱波侃侃而談,再次把謝老給震住了。
黃昏,天邊還餘一抹晚霞。
低調的奔駛停在狀元巷那道高高的階梯之上。駱波和茅小雨下車,向後座的謝老揮手道別。
‘嗝’茅小雨摸摸肚子,打個飽嗝,很是心滿意足。
駱波斜她一眼,玩笑:“收腹。把你那啤酒肚收收。”
“呸!你才有啤酒肚呢?”茅小雨順勢收了收腹,很快又放鬆了。
“嘖嘖,茅老九是不是沒給你吃過飽飯?看你剛才那吃相……”駱波掃她一眼肚子:“小肚子挺明顯的。”
茅小雨走到台階邊,不滿駁:“你吃相也不咋樣?剛才明明搶的很歡好不好?唉,怪不得你,誰讓謝老家的廚子燒的菜太好吃。”
“我吃相不佳?”駱波感受到了侮辱。
茅小雨瞄一眼他肚子:“幸虧係了皮帶,不然呀……就糗大嘍。”
說完,她就歡快的奔跳下台階。
駱波一捂腰,質問:“你怎麼知道我係了皮帶?”
回答他的是一串俏皮又不懷好意的大笑。
“喲,駱哥,跟小雨哪玩去了?這麼晚才回?”台階第一家的豔紅倚著門剔著牙酸酸問。
茅小雨招呼一聲:“豔紅姐。”
豔紅眼光卻全在慢吞吞下台階的駱波身上。
“豔紅,生意不錯吧?小徒弟出師了?看你閑的,走,江邊散步去?”駱波笑眯眯的一遍頭邀約。
“好呀。”豔紅一改酸勁,立馬活潑興奮。
茅小雨看一眼夜幕漸垂,衝著駱波背影大聲:“老板,我沒鑰匙呀。”
‘嗖’一道弧線衝她腦門而來。
茅小雨手忙腳亂接過一看:一把舊舊的鑰匙。
“哎,小雨呀,過來配把鑰匙吧。”對麵有家是修自行車和鑰匙的小門麵,還在營業。老板是個駝背的老頭,大約五十來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