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撕了你的嘴。”張材家的惱羞成怒。
本來嘛,孤兒寡母的,生活艱難,幹嘛還把丫頭片子送上學。就該早早嫁人減輕家裏負擔。
而正好,她家兒子略微有些弱智,生活還是能自理的,就是沒什麼出息。這不,眼看十九了,還閑在家裏無所事事。也介紹了幾門親事,都沒成。
張材家的心裏著急,生怕弱智兒子娶不上媳婦,便把主意打到章陳頭上。
原先,這件事,隻有她知,陳欣知。如今陳欣死了,章陳這丫頭片子又鬱鬱寡歡的,那麼她上門說親這事,大概就永遠不會有第四人知道了。
誰知,老嬸這個大嘴巴竟然當眾抖摟出來。
當著這麼多鄰居老熟的人麵,張材家的心事被無情揭露,她不拚命才怪。
不過老嬸也不是省油的燈。
老嬸是因為輩分大,年紀也不過六十不到的樣子,精神十足。身手敏捷度差了點,可手上力氣不小。
張材家的撲過來,老嬸抬手就奔了她的頭發去。
‘嘶~’真痛啊。
好嘛,被人揪了頭發,張材家的先輸一頭,痛感襲來,手爪狠狠朝老嬸鬆垮的臉上抓去。
‘嗷’老嬸呲牙。
“哎呀,別打了別打了……”勸架的上前了
“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了,幹嘛一言不合動手?快住手!大夥要笑話你們倆了。”這個勸架的還是比較切中要害。
老嬸臉皮通紅,咬牙切齒:“她先放。”
張材家的歪著腦袋,老眼迸出寒光,惡狠狠:“憑什麼我先?”
兩個打架互扯的,幾個勸架的,一群架秧子起哄的,外加越來越多湧過來看熱鬧的,把這裏圍的水泄不通。
茅小雨從她們的八卦對罵中抽絲剝繭找到關我鍵詞:相親!
陳欣已逝,生前種種可忽略不計。那章陳呢?
張材家的上門想把她說給自己的弱智兒子,除了被陳欣掃地出門,還有下文嗎?
撫扶鏡架,在看熱鬧的人群中掃視兩遍,最後定焦在其中一名麵相看起來老實的中年婦女頭上。
茅小雨擠過去,化成小八婆,笑語盈盈跟老實的中年婦討近乎,並對場中糾扯不讓的二人客觀點評了幾句。
那中年婦人看到她麵生,但也沒多疑。
舊小區是開放的,閑雜人等自由進出很正常。
看時機差不多成熟,茅小雨向她打聽張材家的弱智兒子今年幾歲了?娶上媳婦了嗎?
“說起來,今天滿二十了。唉!哪裏還娶什麼媳婦啊。人都沒了。”
茅小雨眼角微跳,問:“人沒了是什麼意思?”
“過世了。”老實婦掩嘴輕聲說。
“啊?”茅小雨故做可惜狀:“年紀輕輕就這麼去了,父母不得傷心欲絕啊。”
“可不,白發人送黑發人,誰受得了。張材家的別看現在潑悍,其實一年前不是這樣的。”
茅小雨對張材家的不感興趣,又提問:“是生急病過世還是出什麼意外了?”
“這個,怎麼說呢?那孩子好端端的在附近玩,忽然就倒地不起,叫了救扶車,拉到醫院查了。說是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中毒。最後沒搶救過來。”
“食物中毒?”茅小雨試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