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給本公主馬上滾!什麼時候回宮,本公主要立刻馬上,馬不停蹄地回去,不必用他護送,本公主再也不想見他,讓他滾!”
雲朝顏簡直生氣到爆炸了,明明是容晏說讓她進來的,結果呢,兜頭給了她一身的洗澡水,將她渾身澆了個濕透,虧她昨夜還擔心他會出事,現在看來真是白費心思。
“……公主,臣誤認為是暗衛……”
“嗬嗬,你不是能夠聽出來女子的腳步聲比男子輕盈嗎,怎麼今天耳聾了,就聽不出來了!可笑!”雲朝顏連一個字都不信,他鐵定就是故意的,容晏此人既可惡又惡劣,大不了就是被看到身體,至於潑她一腦袋水嗎。
站在門外的容晏微微歎了口氣,一時的失察不曾想會如此。
“此事都是臣的過失,公主如何才能原諒臣,臣甘願受罰。”停頓了片刻,“若公主實在不滿,臣也可受公主的一盆洗澡水,隻求公主諒解。”
“不必了。”雲朝顏冷笑,“本公主還沒有那般小孩子脾氣,不過是容相的洗澡水罷了。”她猛地拉開了門。
看著俯身站在門口的容晏一字一句道:“本公主記住了,你,等著。”說罷,將容晏留在了身後,轉身下樓。
“……白羽!”
黑影一閃,可憐巴巴的白羽從暗中探出身來,委屈道:“主子,屬下聽到了街外有動靜,以為那些刺殺主子的黑衣人沒有走,所以……”
“滾去把本相用過的洗澡水喝幹淨了,你敢剩下一滴本相就將你送入鬼龍殿!”
“啊!主子……”
“還不快去!”
“是。”白羽欲哭無淚。
雲朝顏氣衝衝地出了客棧,直接去了君祁月的那處小院,她推開了門,院子中的柳條在風中微微飄動,風中帶來清新的草木藥香。
“褚姑娘,你怎麼來了?”君祁月聽到動靜從屋內走了出來。
雲朝顏壓下心中的火氣,笑笑道:“我昨日說過會來拜訪,感謝公子相救的恩情,公子在做什麼呢?”
君祁月手中拿著個小巧的竹木筐子,裏麵裝這些曬幹的草藥:“昨日看姑娘走的那麼匆忙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今日看到姑娘平安無事,在下也就放心了。”他從筐子內撚出來一點草葉,“這些都是去年新得的藥,今日天氣晴好,剛巧拿出來晾上一晾。”
“哦。”君祁月深諳醫術,雲朝顏這是知道的,看他將那筐子放在院中的木架上不經意地開口道,“公子你是啟淵國人嗎?”
“嗯,褚姑娘為何這麼問?”一般身在啟淵國都會被下意識地認為是啟淵國人,而這位褚姑娘這樣問出口,就好像知道他不是啟淵國的人一樣。
“……啊,閑來無事,隨便問問而已,公子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雲朝顏擺手。
看她這麼隨和爽朗,君祁月微微發笑:“褚姑娘客氣了,其實沒有什麼不方便的,”眸子微微暗沉了一下,他道,“在下不是啟淵國人,而是……溟水國。”
“你……”雲朝顏訝然,沒想他這麼輕易地就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