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必說什麼死不死的,查不到就查不到,容晏那人心思極沉,這件事情本王也沒有多少把握。”褚臨淵揮手讓暗衛起身,轉而道,“那四皇妹突然死而複生,若想知道其究竟是不是被容晏所害,還需從其的態度來看。”
“殿下的意思是……”從四公主身上能看出來什麼啊,暗衛不明白。
褚臨淵卻低聲一笑:“這世上之人啊,太容易被假象所蒙蔽雙眼了,人人都說四皇妹荒淫無度,不知廉恥,是個無才無德之人,然而又有多少人知道其的聰慧。”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褚臨淵暗自搖了搖頭,接著道:“在客棧的時候,四皇妹第一次見容晏發生了什麼?”
聽著暗衛的敘述,褚臨淵訝然道:“被打了一巴掌?這是為何?可是因為四皇妹懷疑容晏了?”
擎奇搖頭表示不知道,褚臨淵揮手讓他接著說,將兩人發生在長安客棧的事情事無巨細地說清楚。
“……那容相在房內沐浴,被公主撞了個正著,情急之下容相將洗澡水灑了公主滿身,公主暴怒揚言不要容相護送,容相果真就先行一步出發了。”
說完之後,褚臨淵陷入了沉思,容晏他對褚流兒的態度他一直是清楚的,恭敬有禮也淡漠疏離,如果說害死褚流兒的就是他容晏,他有意地要討好褚流兒那是正常現象,褚流兒在容晏的房間內幫他上藥看似應當沒有懷疑容晏,如果沒有,他之後就不必對褚流兒事必躬親,這樣反而惹人懷疑。
可是隨後,容晏給褚流兒準備鯽魚湯,將洗澡水潑上褚流兒的身上,不再護送褚流兒回宮又顯現出冷漠疏離來,這一來一回,就如同南北的兩方背道而馳,究竟哪一麵是真,哪一麵是刻意偽裝,反倒讓人看不清楚了。
“可有派人追蹤容晏,他當真是先一步離開了?”
擎奇拱手:“回殿下,我們的人眼睜睜地看著容相騎馬離開不會有錯,殿下的意思是會認為容相沒有走,實則暗中保護?”
“有可能。”褚臨淵道,“容晏不隨行護送四皇妹勢必會動怒,那回宮之後定會向父皇告狀,隻要到時候容晏說出他其實是假意先行實則暗中保護,父皇定會稱讚其深思熟慮,計劃周詳,如此一來容晏可是走了一步好棋啊。”
“屬下這便去派人去查容相現如今的蹤跡!”
褚臨淵抬手,冷聲道:“不必了,若你們能查到他就不是容晏了,此次不管容晏究竟有沒有暗中保護,讓所有的人手都撤回,莫要中了他的計。”
“那我們……”
褚臨淵似笑非笑,頓時心中升騰起麵臨著強大的對手的那種狂熱與興奮:“讓他平安回來,這樣本王才有得玩,畢竟到時候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揚手一揮,自平地無端地刮起一道淩厲的風,將那整齊地放在桌案的紙張掀起,那風來得迅猛,不僅僅吹翻了那些紙張,連同那窗子都響起了一陣陣嗡嗡的扇動。
桌案前,點著的燈被風一吹,也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