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郭麒麟?”趙麟呢喃了一句,猛然想起了白衣公子,便問道:“那我可還有哥哥或者弟弟?”
“沒有,郭將軍隻有你一個兒子!”淩飛雲肯定地說道。
“不對,我與那白衣公子素昧平生,他怎會提前便預知我的身世,既不姓郭也不姓趙,這一定是個騙局!”趙麟自言自語地說道。
“什麼白衣公子?”淩飛雲問道。
趙麟便將那一夜在雲弄峰上的遇見白衣公子的事情,仔仔細細地告訴淩飛雲。
“這是不是個騙局我不知道,但我認為或許真的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不過有兩點我可以確信,第一你就是郭將軍唯一的血脈,這是毋庸置疑的;第二通過我這幾年暗中查訪,我也隱隱感覺到這是個局,一個天大的局,天下大亂將至,所有的人都淪為了這局的棋子。”淩飛雲也疑慮重重地說道。
“何以見得?”劍癡問道。
“郭將軍之死、黃延反叛、以及這一路所有的種種,都是有一隻巨大的手在無形之中推動著,武林正道的領袖劍盟與南海獨龍島重現江湖,現在的江湖暗流湧動,隻是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我究竟在這一局中,扮演了一個怎樣的棋子。”
“劍盟三十年一次的‘三城十劍之爭’已是數百年之規矩,獨龍島乃海外魔道勢力,曆來與武林正道為敵,這些與當年洞庭湖叛亂又有何幹係?這些都是風馬牛不相及的,莫說你們,便是我於這江湖武林都是無足輕重的小角色,這江湖太大了,而我們都隻是有幸與這大時代偶然相逢罷了。”劍癡說道。
“當年洞庭湖上偶然就出現南海獨龍島的人施救於玉兒,為何又一定與我相約十九年洞庭湖上見?絕不會如此偶然,而麟兒身份是如此隱秘之事,又怎會忽然就冒出一個神秘的白衣公子,對麟兒的過往一清二楚,以我猜測,這所有的都是獨龍島的邪魔外道所為,勾結黃延害死郭將軍,如今又利用劍盟排位之爭,想要攪亂江湖入主中原。”淩飛雲經過幾番推理才如此說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邏輯,劍盟領袖武林正道上千年,莫說南海域外區區魔道,任何勢力都無法操縱這偌大的江湖,再說華夏朝廷高人輩出,又手握三百萬雄師鎮守國防,怎容得任何江湖勢力問鼎中原攪亂華夏秩序。”劍癡搖頭說道。
“再說你們的目標隻有一個,殺了黃延替郭將軍報仇,那就不要扯那麼多江湖局勢、國仇家恨,隻要殺了黃延便一切完結,你就安心帶著這小子找黃延報仇吧,之後便是天下大亂、江湖顛倒又與你何幹。”劍癡似在點撥淩飛雲一般。
“那倒是,隻要殺了黃延替郭將軍報了仇,管他陰謀陽謀,與我何幹!”淩飛雲也想得透徹了。
“麟兒,怎樣與我一道去替你父親報仇吧!”淩飛雲問道。
“忽然我就多出了個父親,我實在無法接受,就算我真的是郭將軍遺孤,要替父報仇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會借助旁人之力的。”趙麟說道。
“黃延手下聚集了各路江湖異人,你的武功還遠遠不夠與其抗衡,就算你我二人也隻得在暗處行事。”淩飛雲說道。
“所以你自走吧,我不會跟你一道走的,待我查清身世之後,要報仇我自會去尋找仇人。”說完趙麟轉身便走。
走到門口便被趙克明叫住,“麟兒,你要去哪兒?”
“現在我唯有這一條路走,回到離火劍門參加會武,為師門盡最後一點力,之後我會闖蕩江湖,慢慢尋找我的身世,成為一流的劍客主宰我自己的命運。”趙麟說道。
“別回去了,你去了也是淪為炮灰,三省會武比試其實就是把雲、貴、川三省的青年才俊聚集在一起,然後給禦劍城裏培養出來的那幾個小怪物練手的。”劍癡勸說道。
“我偏要去會一會這些所謂的天之驕子。”趙麟亦果斷地說道。
“有膽氣,去曆練曆練也好的。”淩飛雲倒是很理解這血性的話。
“父親,無論如何你始終是養育我十八年的父親,麟兒告辭了,父親保重!”趙麟猛地跪倒在趙克明麵前,趙克明虎目含淚卻死死忍住。
“麟兒,為父也舍不得你,可是——”終於還是沒有忍住,聲色哽咽地說道。
“今後我既不叫趙麟,也不叫郭麒麟,我叫火麒麟。”火麒麟說完站起身來,拔出手中離火劍,遠遠一劍劈出,房外的假山走廊瞬間碎裂,似以此為誓一般。
火麒麟收劍入鞘,遠遠遁去。
淩飛雲和劍癡也慌忙追了出去,遠遠跟著,跟不出幾裏,居然把火麒麟跟丟了,淩飛雲隻得四下開始搜索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