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或者一秒,或者一刻,或者一個小時,所有的壓力在瞬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讓大家終於不再恐懼的原因,是因為小桃說了一句話,小桃歎了口氣道:“唉,好了。”
小桃的話平淡無奇,但語氣卻很是疲憊,似乎剛剛經過了一場大病,又似乎是剛剛經過萬裏跋涉重歸家園的身心放鬆。
這無比疲憊慵懶的聲音似乎擁有極強的感染力,在場的所有人便跟著他全身心放鬆下來。
無形的壓力瞬間消失,在場旁觀的人一陣失神之後仔細回想,那壓力似乎根本就從來沒有存在過。
其實根本就沒有壓力,也沒有恐懼,壓力隻是來自小桃身邊每個人的自身,是他們自己嚇到了自己。
他們害怕,隻是因為他們親眼見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親身見到了一個人被另一個人瞬間控製,就象控製木偶。
如果小桃做這一切的時候不告訴他們自己在做什麼,隻是在暗中控製空色,他們可能都察覺不到他做了什麼。
恐懼,來自未知,壓抑,來自對未知和神秘的好奇。
人們對鬼魂未知,所以人們怕鬼,小桃當著眾人的麵弄鬼,所以眾人感到了壓抑,那是高山抑止般的壓抑,已讓人無法超越。
隻是一瞬間過後,雖然眾人已從那可怕的壓抑中解脫出來了,但再看向小桃的目光中,卻多了一絲驚懼。
剛剛施過功法的小桃臉上還留著疲倦的蒼白,那病態的蒼白好久不散,似乎這功法很費精力,讓他看上去很是虛弱。
當血色再次爬上小桃臉上時,小桃長長的吐出了一口大氣,然後環視在場眾人,微微一笑。
小桃的似乎因為自己變得的虛弱很不好意思,因此笑得有些勉強,但在眾人的眼中看來,此時的小桃卻非常可怕,似乎他已不再是一個小孩兒了,而是一個惡魔、魔鬼。
梨兒除外,她的眼中沒有恐懼,隻有一絲憐惜,和一片溫柔。
還有一個人,他的眼中也沒有恐懼,更沒有壓抑,他是剛剛從癡呆狀態中清醒過來的空色。
小桃話音一落,空色便再一次恢複了原來緊張地緊閉雙眼的樣子。
在空色身上好象什麼事也沒發生,仍然緊緊地閉合著雙眼,似乎在提防著小桃通過他的眼睛動什麼手腳,又似乎感到了突然的安靜很怪異,便偷偷地把眼睛打開了一道小縫,卻不敢去看小桃,隻是向四下張望。
然後他便看到了屋內所有正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的眾人。
空色老臉一紅,左看右看地道:“你們這是怎麼了,盯著我幹什麼?全傻了嗎?怎麼突然都不說話?”
沒有一個人回答他,他們隻是呆呆地看著他,目光中出奇地沒有譏諷,而是充滿了憐憫和同情。
空色咳了一聲道:“不用這樣吧,我隻不過是犯了個小小的錯誤罷了,多年的交情了,各位真的就不能原諒我麼?”
眾人一口同聲道:“原諒,我們全都原諒你了。”
空塵道:“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麼事,全都一筆勾消,永不再找你討要了。”
他突然嘿嘿笑了一聲道:“不過,以前我們可能也做過一些對不住你的事情,希望你也別太過再意了。”
空色大笑:“好,爽快,就這麼定了。”
空色一愣,看向梨兒道:“少比丘,那你呢?你也不罰我了嗎?”
梨兒微微一笑道:“已經罰過你了,還罰你做什麼?”
空色仔細想了想,抬頭道:“沒有啊,不是什麼也沒發生麼?”
梨兒輕歎道:“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隻是你自己還不知道。”
空色滿臉狐疑,看向小桃,便看到了小桃正拚命地向他點頭。
空色更現迷茫。
梨兒便道:“其實我本不想說,但再想了想,還是要告訴你,今後三天裏,你會做一些你想不到的事情,不過不用擔心,過了三天就會好了,告訴你的原因是,給你提個醒,如果你發現有什麼詭異的事情,不必太在意,更不必發瘋,這都是因為小桃已經對你下了命令。”
空色譏笑道:“你是說,我見人就會說你剛才教給小桃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