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1 / 3)

村口的“漁石”,白天看來倒是更像了,自然界中的天然石塊,很多都像“漁石”一樣有自己的獨特的形狀。其實石頭是最正常不過的石頭,不一樣的是看石頭的人所去描繪的那一種意境,以及之後口口流傳下來的故事。

阿布作為向導,帶他們先到漁石邊上溜了一圈。

漁石周圍的溪流是這一段最為湍急的,偶爾卷起一朵帶著白沫的浪花,澆撒在“漁石”中“魚”的部分,真有幾分魚躍淺溪的既視感。

寶樂拿出相機,甚至讓阿布給她拍了張相。

看著站在漁石下比剪刀手的小姑娘,沈忘言突然覺得,如果她能一直保持這樣的樂觀倒也挺好。他們這一行九人裏,也隻有她會認為是來旅遊的,這麼無憂無慮。

“阿布,我問你,”沈忘言朝年輕的向導招招手,“之前考古隊來勘探的時候,挖出的墓室入口在哪個方位?”

寶樂也把腦袋湊過來。

古渝鄉的小夥子皺了皺眉:“一處在山裏,還有兩處在村子裏,我家有一個,梅朵家裏也有一個。”

沈忘言的目光落在漁石後的山林深處。

阿布又說:“山裏那個,之前來的考古隊都沒敢下去,據說裏麵有不幹淨的東西,他們那麼多人都搞不定,你們還是別去了。梅朵家離這近,我帶你們去看看?”

寶樂本來以為沈忘言肯定不會被他這三言兩語忽悠過去,但沈少爺總是那麼出人意料。

沈忘言拍了拍阿布的肩說:“小夥子,不要有封建迷信思想,我們是正經考古隊,怎麼會相信下麵有不幹淨的東西呢?”

“不過你說的對,就近原則,我們都應該先去這位梅朵同誌的家裏看看。”

……

梅朵今年十六歲,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剛從茶園農忙回來。家裏一年也來不了幾次陌生人,她倒也不怕生,反而很興奮的問東問西,後來才知道他們是來勘探的考古隊成員。

“喝茶。”

梅朵給他們端上茶杯,同時還放了一盤昨天在旅館裏吃的茶餅。

“你們是來看後院那個大坑的呀,”梅朵聽他們說了來意,也坐下搖著頭道,“我老漢兒平時不準我靠近,說是不吉利。”

寶樂喝了口茶。

不得不說,古渝鄉人民的品味就是不同尋常,這八簇尖兒苦的不行還有一股莫名的腥味,實在不是常人可以品評的。寶樂選擇多吃幾塊茶餅壓驚。

沈忘言問她:“你還記得你們家這個大坑是怎麼形成的嗎?”

梅朵說:“三個月前,村子裏不是挖出了地下的東西,就在我家附近。後來鄰居都想再淘淘看有沒有什麼寶貝,坑越挖越多,我也不曉得我們家這個坑是什麼個原理,突然就塌下去,再後來就好大一個洞。我老漢兒說考古隊的懷疑我們這個洞是周圍墓的門,然後老漢兒就不樂意嘍,誰也不喜歡別人說自家建在墳地上不是。”

“能帶我們去看看嗎?”

梅朵猶豫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

後院那個大坑並不是直通地下的,寶樂猜測應該是周圍新挖了很多坑導致土質疏鬆,原本埋得緊實的地下墓室前也發生了塌陷,把埋在裏麵的石門整個暴露出來。不過這個石門並不完整,像是用什麼火|藥之類的工具炸過。

“不是新痕,”沈忘言用手在石門上摸了摸,“像是民國時候的傑作,應該是有一批盜墓賊先進去過了。”

寶樂心裏也是這麼想的,不由惋惜:“那可能沒給我們留什麼了。”

沈忘言驚訝的看她,笑了笑:“你想留什麼?”

“嗯……文書拓片?”寶樂扯了扯嘴角,表明自己根正苗紅的立場,“當然是能讓我們更有價值發現曆史,了解曆史的珍貴文物資料!”

沈忘言用手遮住嘴,不讓自己笑的太離譜。

寶樂懶得理他,朝站在洞口的川妹子揮了揮手道:“梅朵妹妹,我們自己下去看看就行,你在上麵等我們吧。”

“嗯,那你們小心。”

說話間,那邊沈忘言已經將石板門搬開,無論之前這座石門有什麼機關,這會都不用費腦破解了。盜墓賊將墓門也好,墓門前的沙土也好,都炸出了縫隙。等門開出一個人能自由進出的大小,君之攔在了他身前。

“我先。”他說著,彎下腰,從開口處進入。

沈忘言朝寶樂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女士優先。”

雖然沈忘言體弱多病,但寶樂畢竟是隊裏的女孩子,君之負責開路,沈忘言自己走在最後殿後,把寶樂這個小姑娘夾在中間最安全的位置。

甬道中的空氣很潮濕,沒有異味,君之從口袋裏取出一枚打火機,點燃後觀察了一番。

他轉頭,朝隊伍最後的沈忘言點頭道:“空氣沒問題。”

沈忘言從包裏取了三根手電筒出來,朝前拋了一根給君之,又遞了一根給寶樂。

“走吧。”

其實梅朵家下麵的這個墓葬並沒有很大,來之前沈忘言就分析過古渝鄉的三座主要墓葬的大小和形狀,這個是離地麵最近的,因此勘探也比較準確。從甬道往下走不過一百米,就能看到中心墓室。

事實上他們也確實看到了,一扇約有兩米高、兩人寬的雙開雕花石門擋在他們與中心墓室之間。

寶樂用手電筒照了照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