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善後之事交給蘇勇和郭順,田峻帶著夏雪和鞠忠直奔寨內的俘虜營去。
救出戰俘,壯大自己!這就是田峻此戰的目的。
俘虜營中,密密麻麻地塞滿了綁著雙手雙腳的漢軍,足有二千人之多。
看守的胡人早己跑掉,戰俘們仍然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是他們不想動,而是沒有力氣動。
如果還有力氣,他們一定會想法磨斷手上的綁繩,去策應進攻的漢軍。
但是此刻,他們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因為,在被俘之後,他們就被嚴格控製飲食,每天隻有幾勺稀湯給他們,吊著他們的命,不讓他們餓死而已。
控製飲食,是所有軍隊防止俘虜反抗的常用手段,隻不過,缺少糧食的胡人會做得更極端一些。
田峻衝進俘虜營中,看到俘虜們的這種狀態,立即吩咐先給俘虜們鬆綁,然後熬些稀飯給俘虜們一人灌上一碗。
待俘虜們稍稍有力氣說話了,田峻才開口問道:“你們是哪支軍隊的?可有人認識本將軍?”
俘虜們麵麵相覷,最後,有一位比較老成一些的俘虜說道:“我們是夏將軍的部下,請問將軍你是?”
原來是夏育的軍隊,難怪沒人認識田峻。不過,這並不打緊,同是死裏求活的敗軍,田峻不擔心收服不了他們。
“本將乃是西路漢軍田晏的護衛統領田峻。說說吧,你們為何不是戰死沙場而是做了俘虜?”田峻冷哼了一聲道。
“我們並不想投降,是我們的校尉大人命令我們放下武器的。”剛才那個士兵回答道。
田峻眉頭一皺,厲聲喝道:“人呢?你們的校尉在哪?”
眾人都不做聲,田峻再次詢問緣由,才知道他們的校尉在命令他們放下武器之後,便自殺了。
田峻沉默了一會,才又柔聲說道:“你們剛喝了點米粥,養養胃,然後再吃些食物。待養足了力氣,我帶你們殺回去,回去見你們的父母妻兒!他們……肯定在家中……等你們很久了!”
聽到田峻最後這一句話,俘虜們開始流眼淚了,有人開始輕聲哽咽起起來。
血性男兒殺敵報國,可內心深處,又有誰不是裝著自己最親的家人?
……
田峻沒有再說什麼,將漢軍俘虜的照顧和整編工作交給鞠忠,便轉身出了俘虜營。
負責清點繳獲的晏昭前來稟報道:“將軍,這鮮卑大王子的營地富得流油,共有金十萬,銅錢成堆,不及清點……”
田峻眉頭一皺,打斷了晏昭的話:
“等等,不要說錢財的事。如今我軍身處絕地,錢財再多,饑不能吃,寒不能衣,於我等又有何益?”
晏昭愣了一下,有些惋惜回答道:“少將軍英明。屬下……也是這麼想的。隻是有些可惜。”
“黃金錢財,有命拿,還得有命用!”田峻有些不滿地說道:“先說有用的物資吧。”
“屬下明白!”
晏昭尷尬地笑了笑,接著說道:“共繳獲戰馬五千多匹,牛羊數萬,器械糧草甚多,來不及清點。”
田峻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金錢分文不取,戰馬要全部帶上,多帶糧食和弓箭,能帶多少帶多少,帶不走的全燒了,武器盔甲盡量滿足解救出的漢軍需要,多餘的也燒了。牛羊吃不完帶不走的,也全部殺掉,堆起來燒了!”
說罷,田峻又補充道:“動作要快,我們隻有一天的時間,明天天亮之前,必須離開這裏!”
晏昭應了聲喏,趕緊下去安排。
晏昭剛離開,蘇勇又過來稟報道:“報告少將軍,我們在一個單獨的帳篷,發現了一名被綁著的儒生,據鮮卑俘虜介紹,這是檀石槐指名要送去王庭的人。”
田峻愣了一下,立即對蘇勇道:“走,帶我去看看。”
在蘇勇的帶領下,田峻來到了寨內中心地帶的位置,在緊靠槐縱的主帳旁邊,立著一個獨立的小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