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袁尚騎著高頭大馬,盔明甲亮,意氣風發,鬥誌昂揚。
身後旌旗招展,烈烈作響,身邊眾將拱衛,威勢無雙。
袁尚的左右兩邊,各有一位謀士,左邊是審配,右邊便是化名溫複的司馬懿。這是袁尚最近任命的兩位軍師。
漢朝以左為尊,審配是袁紹起家的元老,資曆深厚,袁尚呼之為世叔,自然是居了首席謀士的左軍師之位,而溫複年輕,位居其後,理所應該。
但是,在袁尚心中,自然是更重視溫複無疑。
因為,自從溫複出現在袁尚的身邊之後,先是在西河用兵“挫敗”了那從未一敗的田狐狸,又讓自己成功“減肥”而獲取袁紹信任;然後,設計讓袁譚毒死袁紹,劉夫人靈堂“破案”並伏擊袁譚,以及後來的擊退袁譚追兵,從前線調兵入關等等,無不顯示出溫複超乎尋常的謀略和機智。
“將軍,天色已晚,是否讓將士們休整片刻再攻?”負責指揮攻城的郭援過來請示道。
“休整?你腦殼壞掉了!”
袁尚怒斥了一句,又接著說道:“輪流攻城,便是不要給守軍休息的時間。一刻也不要停,要將那狗娘……那守軍累垮!累死!”
郭援應了聲喏,轉身又去安排下一波攻城了。
袁尚側過身子,問審配道:“審世叔,照這樣打下去,還需多久可以破城?”
審配笑了笑,對袁尚道:“如老夫所料不差,城上守軍已不足五千,而且,那些守軍各懷心思,士氣低落,已經不堪一戰。老夫有一計,或可助少主快速破城。”
袁尚聞言大喜道:“是何妙計,世叔快請道來。”
審配道:“守軍心氣皆失,已無死戰之誌。少主隻要讓人喊話,並射些箭書進去,聲明隻誅首惡,餘者不究,城中將士必會生出歸附少主之心。如此一來,破城隻在旦夕之間。”
袁尚大喜,連稱妙計。
正要下令依計而行,就見那城牆之上,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之聲,袁尚抬頭視之,心中大驚!
——此刻的城樓上,出現了十幾個五花大綁的人,這些人有大人也有小孩。
大的,是袁尚的妻妾!
小的……是袁尚的兒女!!
……
袁譚站在城門樓上,大聲狂笑道:“袁顯甫,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些都是你的妻兒,你若再敢攻城,我就把他們全殺了,叫你斷子絕孫!”
“你……你卑鄙無恥!”袁尚氣得大叫道:“袁顯思,我們是兄弟之爭,與妻兒何辜?”
“兄弟之爭麼?”袁譚大笑道:“可你幹的哪些事情,又有哪一點當我是你大哥了?還有,你方才叫我什麼來著?袁顯思,既是兄弟,為何不叫大哥?”
說罷,袁譚一手抓起袁尚的小兒子,舉在了空中,作勢欲摔!
“大……大哥!”袁尚終於服軟了,出聲哀求道:“你我終是兄弟,何必殃及家人,那……那也是你的侄兒啊!”
“哼!”袁譚冷笑道:“你若退兵,他們就還是我的侄兒,你若敢攻城,我就將這狗雜種摜下城去摔死!”
“你……你敢!”袁尚也大怒道:“你就不怕我破城之後,如此對待你的妻兒嗎?”
“我有何不敢?!”袁譚狂笑道:“待你攻進城時,我已經死了,又有何不敢?!”
說罷,袁譚手一放,手中的小孩……頭朝下腳朝上,以標準的栽蔥姿式掉下了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