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壞, 男子不愛。”
傅長燁的那句輕浮重重落下,卻被愉景輕飄飄接起。
他的腿剛剛縮回,她的手卻已經伸出, 直直勾在了他腰間玉帶上,略略用勁, 那玉扣便落了下來。
愉景將手臂收回,手上已經多了他的腰帶。
傅長燁低頭,目瞪口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衣袍沒了束縛,鬆鬆垮垮掛在身上。
“殿下這腰帶好像壞了呢?”
愉景暗咬唇角, 斜眸看他,擺出無辜模樣, 隨後又引著他瞅了一眼正殿方向,那裏內侍與宮女齊齊站了一排, 很顯然此刻他不宜回去。
“這下可怎麼辦呢?”
愉景心下得意,麵上卻不顯山不露水,也不待他回答, 又以手指了指他的衣服。
衣衫不整,難免讓人浮想聯翩,傅長燁一口鬱氣堵在心底。
今晚本想著來挽回早間丟失的顏麵,卻沒想到敗在了自己腰帶上。
這小女子的膽, 是越來越大了。
傅長燁心中生著悶氣,冷哼一聲, 抬起腳尖, 麵色陰鬱,邁過了門檻兒。
愉景挑眉,成功留住了人, 心下歡喜。
屋內香玲搖晃,隱隱散著幽香,與她早晨給他扇風時身上的味道一樣,淡淡的,溫順,可人,讓人很是受用。
“用的什麼香?”就在愉景給他斟酒時,傅長燁問道。
愉景故意伸出手臂,露出皓腕,將酒盞遞送到他麵前。
一縷較之前稍稍濃鬱一層的氣息,悄無聲息從跟前拂過,傅長燁心下微動。
“與殿下在一起,當然用帳中香。”愉景笑盈盈看他。
帳中香多在女子閨房內用,也有新婚夫婦,為了增添情趣,在歡好時點上一些。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從她手中接過酒盞,目光落在她身前衣襟上,紅羅紗裙輕薄,小巧的鴛鴦兜兒若隱若現,依稀可見衣上繡著的兩條遊魚,暗指魚水之歡。
傅長燁撫過酒盞,手指輕叩桌麵,心想今兒又是熏香,又是給他寬衣解帶的,看來是存了心要和他好了?
他想,也對,她惦記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隻不過,他豈是這麼容易被撩動的?
她未免也太小瞧了他的定力。
傅長燁冷笑,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烈酒從嗓子裏滑過,滲進筋骨,有些燥,有些熱。
女子會意,上前一步,動作輕柔,替他脫了外衣。
傅長燁默許了她的行徑。
他慢悠悠將杯子遞到愉景麵前,示意她再斟一杯。
愉景小心翼翼,觀察著他的神色,見他並沒有動怒,於是便不急著回應他,反剝了一顆葡萄送到他麵前。
“殿下先墊一墊肚子,這樣喝酒不傷身。”
女子眉目嬌俏,說起話來又嬌滴滴的,應是剛剛沐浴不久,肌膚潤濕,豔色堪比桃花。
傅長燁瞥一眼,不動聲色,靜看她討好獻媚,張口接過她喂的葡萄,待她又剝開一顆時,出手攔住了她。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命令道:“換一種喂法。”
愉景麵上一紅,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心尖微顫,就知道他不會那麼容易伺候,他這人看上去寡欲,其實私下裏,壞著呢。
但是,她近來與雪團子相處久了,慢慢練出了順毛的耐心。
所以,他要求什麼,她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