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動了……
但書隻有一本, 韓飛明天一早要上班，所以晚上不打算看，鄭允皓便有幸成為第一個看這本書的人。
不過為了防止自己太丟臉, 鄭允皓借口怕打擾韓飛, 帶著書回自己家看了。
於是, 第二天早上，韓飛見到了眼睛腫成核桃的崽崽爹。
“……”
鄭允皓一夜沒睡, 除了看這本書, 剩下的時間都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著書裏的內容，結局太壓抑了, 他接受不了。
雖然知道社會有很多不為人知的黑暗, 但無法想象竟然可以黑暗沉重到這種地步。
小說看哭很正常，可卻沒想到鄭允皓可以把自己哭成這樣，這一刻, 韓飛感覺自己罪孽深重。
知道鄭允皓好麵子，即使被這種慘案感動哭了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但估計還是會不好意思, 所以韓飛沒有問。
可韓飛不提, 鄭允皓卻忍不住不問。
“就隻能像書裏那樣, 這案子就那樣結束了？”
“不出意外是的。”
“可不是有直接證據嗎？檢察官和法官都是吃屎的嗎？”真的忍不住罵髒話，鄭允皓平時真的不罵髒話的。
“那不能, 他們不吃屎吃錢。”
這話雖然粗俗，但放在此刻是一語中的, 可聽著卻又有點敷衍的感覺。
鄭允皓見她眼睛瞟過來，便默契的把手邊的草莓醬遞給她，忍不住提醒她，“我說認真的, 你態度好點！”
？？？
“我態度很好啊！我不是在罵他們嗎？”
“……罵的有點敷衍。”
審犯人的時候，韓飛絕對罵的不敷衍，這不是在對象麵前放不開嗎？
“太髒了我怕把你嚇跑。”
“……”
早知道會造成這種後果，韓飛絕對不讓他看這本小說，這種路上看見夫妻吵架都要去勸架的人，真的不能看這種。
不想讓這案子對鄭允皓造成更嚴重的影響，韓飛沉默的吃完了早飯後，把鄭允皓拉到書房，準備跟他好好說到說到。
“這個案子的結果正常情況下，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這是整個光州自教育廳、警察局、檢察廳乃至法院共同運作下的結局，要重判，豈不是讓這些官員承認他們的過失。更何況我國這方麵的法律原本對此量刑就不重……這個案子已經過了追溯期，除非引起社會關注，相關部門迫於壓力也許會重審，但是我也說了，相關法律有漏洞，結局必定不會如想象般美好。”
聽到這話，鄭允皓原本壓抑的心稍微好了點，雖然不是happy ending，可如果能多判幾年，那也是正義相對的勝利。
“所以除了自上而下的腐敗，法律不健全也是根本原因所在。”
韓飛點點頭，“可以這麼說。”
“你說，如果把這案子拍成電影或者電視劇，是不是比醫生自殺和改寫成小說更能引起社會關注。”自己是混娛樂圈的，鄭允皓立刻就想到了方法，輿論是把雙刃劍，就看用在何處。“以前媒體不發達，現在網絡傳播速遞那麼快，你看小說一出現在就已經引起不少關注了，要是拍成電影或者電視劇，絕對更加不得了。”
“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前提是……”給個甜棗順便給一巴掌，韓飛潑起冷水很給力，“誰敢拍？這要扛住整個光州的壓力。誰出錢拍？這種電影撲街的可能性很高，哪個冤大頭願意把錢扔水裏。”
“……那就沒得解了？”
“有啊，你努力賺錢自己當甲方爸爸，學習一下如何成為一位優秀的導演，最後再整容一下你的演技，帶資進組不說還自導自演，這樣最省事。”
沃日！
這是女朋友說的話嗎？哪有這樣吐槽自己男朋友的！
接受到男友的死亡凝視，韓飛見好就收，攬著他脖子湊上前親了他一下，“其實你說的想法很好，但是一部電影和電視劇不是這麼容易拍成並且上映的，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著急是沒用的。也許現在已經有一些有能力的人動心了，隻是你不知道……你既不是導演也沒那個錢當甲方，更不是演員，隻能等……再說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好你自己攤上的爛事，你想啊，你前隊友那種智障都那麼難纏，更何況性、侵殘疾人的qj犯那種級別的。”
對啊，自己又沒導演天賦又沒錢又沒演技，想什麼自行車啊！
能做的就是上網跟著網友一起打call，成為那百萬聯名中的一份子……百萬聯名的話，青瓦台會看到吧。
作為小人物，即使這個時候覺得自己的國家很爛，但還是不得不在屎裏找金。
“是我天真了。”
鄭允皓聽完一通勸，卻覺得韓飛應該比他更難過，起碼他作為圈外人還能因為那些天真的想法有個盼頭，而她作為圈內人，深知案子的每一個細節，也知道法律不健全的情況下哪怕重審也不會he，而改變法律她又無能為力，作為正義感更勝於他的在職警察，肯定感覺更操蛋。
“這不叫天真，正因為跟你一樣的人很多，所以才可能給這個案子帶來原本不可能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