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永輝哭聲稍歇,他又斷斷續續說道:“更為不幸的是,第二次的流產對於雪兒的身子造成了更大的傷害,雪兒做流產的那天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壞天氣,當雪兒從病床醒來得知這個消息時,麵無人色,隻是眼神空洞看著窗外,一句話也不說。
當我出去交費時,她就拖著病弱的身軀一個人跑到了大街上,任大風吹,任暴雨淋…所以,那晚以後,她就留下了下雨天頭痛的病根,而且更痛心的是雪兒從此以後再也不能懷孕,再也做不成媽媽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你怎麼不攔著她一點,你怎麼能讓她一個病人下雨天就跑了出去?”李少輝聽到夏雪竟然受到了這樣的委屈,心中既驚且怒,不由地抓著何永輝的衣領怒吼道。可當他看到何永輝滿臉滄桑的樣子,他心中的怒氣,也不知如何發泄,隻得又啞聲問道:“那後來呢?後來又怎麼樣了呢?”
何永輝還沉浸在以往的悲傷之中,默然不言。
李少輝剛剛平歇的怒火忽然又竄了出來,暴怒的他給了何永輝一拳,厲聲問道:“你啞巴了,我問你後來呢?後來又怎麼樣了?”
“後來,後來啊,後來你不都知道了嗎?”何永輝經李少輝一拳,從沉痛中清醒了過來,緩緩說道,語氣也平靜了許多。
“何永輝,作為男人,老子真TM鄙視你,你說你做的這些事情是一個爺們該做的嗎?夏雪,多好的一個女人啊,為你付出了那麼多,被你傷的那麼深,你不想著去彌補她,疼愛她,反而卻在外麵沾花惹草,你說你TM還算是一個男人嗎?”言罷,李少輝越想越生氣,他想到了夏雪笑嘻嘻地喊著自己“輝娃子”的樣子,也想到了分別時林月兒那不識人間煙火的哀傷笑容。這兩個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女人,這兩個被自己愛到骨子裏,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偏偏卻又被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傷的體無完膚。
隻是此刻義憤填膺的李少輝,不知有沒有靜下心來想過,難道這兩個無辜的女人僅僅隻是被何永輝傷了嗎?
受李少輝指責,何永輝越發慚愧,低下了頭靜默不語,李少輝想著林月兒和夏雪也不再說話。
良久之後,何永輝抬起頭,沉吟了很久,忽然又目光如炬地盯著李少輝,那神情好像即將有驚天動地的事情要發生,李少輝被他看得很不自然,不耐煩道:“你還有什麼事?如果是繼續傷害雪姐的事情,你就別咧咧了,我都替你臊得慌。”
何永輝澀聲道:“不是雪兒的事情,是月兒的事情,我想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還是要和你講明白的,我和月兒在我們分開的那一天就徹底斷了,雖然後來她也有找過我,可還是被我狠心拒絕了,自那以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聯係過,所以這一點還請你相信我,也請你相信月兒的人品。”
李少輝歎氣道:“我自然是相信我們家丫頭的,這些不用你來解釋,後來我也想明白了,以前都是我昏了頭,一時衝動,才做出了那些混賬事。”
何永輝點點頭道:“你相信就好,相信就好,那你有沒有去找過月兒呢?”
李少輝沒有立即回答,他盯著何永輝,神情很是不悅,片刻後,他突然冷笑道:“她叫林月兒,你是過去式,你給我放尊重點,月兒隻有我能叫。”
何永輝聞言尷尬地笑了笑,苦笑道:“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隨後,二人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許久之後,何永輝又問道:“你有找過林月兒嗎?”
李少輝苦笑道:“自然是有的,可是世界之大,人海茫茫中,又怎麼會輕易找到那個故意躲著我的人呢?”
何永輝寬慰道:“月--林月兒那個人我還是有一些了解的,她生你的氣是有的,可以她的脾性,她不會一直記恨你的,上次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她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療傷,等她傷好了,應該會回來給你一個認錯的機會的。”
“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不會是故意騙我的吧?”李少輝聞言激動不已,就連話音也帶著幾分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