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繁華,人群繁鬧,李少輝代表母親向親人長輩和朋友嘉賓一一敬謝,隻是今日不同於往昔,雖有千杯下肚,但也淹沒不了難得的喜悅和無盡的悲痛,可謂是酒醉人不醉,酒愈醉而人愈清醒,想要買醉,必先心醉。
宴席也在繁華中走向沒落,眾人酒足飯飽之後,便執手相敘離別之情,再約日後相聚之事。
因時間尚早,天氣也暖洋洋的,讓人的心情就像踩在了棉花上一樣,軟酥酥的,輕飄飄的,格外舒服,所以許諾就建議大家一同前往不遠處的山腳下遊玩,眾人欣然應允,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須臾,便到了山下,眾人鋪好席子,或坐或躺地休息了起來。
小軍作為孩子王,帶著樂樂、起帆、起航幾個小孩子滿山地跑著叫著,放起了風箏;璐瑤琴姐雯雯幾個女人卻是人手一個小竹籃,開始在附近的菜園子采摘瓜果蔬菜,許諾則跟在了宋小萱身後認真地傾聽關於花草的知識,李少輝和宋大福因多喝了幾杯,有些頭暈,便躺在席子上望著湛藍的天空休息。
“萱兒最近怎麼樣?感情的事有著落了嗎?”李少輝向宋大福問道。
“唉!”宋大福長歎一聲,無奈道,“我這個妹妹啊,我是越來越看不懂她了,以前在農村的時候又乖巧聽話又善解人意,可自打和前夫離了婚來了城市以後,整個人就都變了,讓她找個對象成個家也不聽,你說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心裏有陰影,我們都能理解,可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該緩過來了吧,況且還有我們這麼多人給你撐腰,你怕什麼?
實在不行,那我們就給你介紹一個可靠老實聽話的,這總成吧?可她呢?介紹了那麼幾次,不是放人家鴿子,就是托病不去。
有時連我都看不下去了,就凶她幾句,開始還好,不敢吭聲,後來也有脾氣了,幹脆門一甩,招呼都不打搬出去住了,還是小梅左哄右求才又搬了回來。”
李少輝聽得啞然失笑,沒想到文文靜靜的宋小萱還有這麼倔強厲害的一麵。宋大福看著失笑的李少輝,說道:“你先別笑,那丫頭還能做出更離譜更出格的事情呢,前段時間經人介紹,終於相中了一個交大的研究生,小夥子斯斯文文的,我們都覺得很適合小萱,見了小萱還會臉紅,也不在意小萱的過去。
你說這對小萱來說不是一個很好的歸宿嗎?可是小萱呢?處了一個月就不樂意了,問她怎麼回事,她也不說,逼急了,就說不是她喜歡的類型,處著也沒什麼感覺。你說你也不看你自己是什麼出生,又是個二婚,還要什麼喜歡啊愛情啊,兩個人在一起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不是挺好的嗎?
可是無論我們怎麼勸也勸不通,那隻能退一步,問她喜歡什麼樣的?給你物色你喜歡的類型,這總成了吧,可她倒好,死活不說,就是讓我們別管,說她心裏有數,自有分寸,可我們能不管嗎?你知道那個被她傷害了的研究生後來一氣之下又做了些什麼嗎?”
“怎麼了?”李少輝疑惑道。
“那個小夥子大概是第一次處對象,聽聞小萱要和他分手,來我們家求了好幾次,可小萱硬是躲著不見。後來偶然的一次,他兩在公園相遇了,那個小夥子就又苦苦哀求,可小萱就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分手,那個小夥子眼見無望,一激動就要拉著小萱跳河殉情,幸虧那是白天又在公園裏,遊人比較多,這才避免了一出笑話。”
“還有這麼一檔子事,我怎麼從來就沒聽你說過?”李少輝驚訝著。
“唉,這怎麼好說呢?丟人敗興的,這也是今天喝了酒,否則我都不好意思和你講呢!”宋大福無奈地感歎著,“自那以後,小萱也變得鬱鬱寡歡,見了人都不大愛說話了,我們也就不敢再提相親的事了,可是不給她成個家,我媽的在天之靈我都沒法交代了,這都成了我的心病了,偏偏那丫頭又不體諒,可都愁死我了。”
“我看她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李少輝看著遠處的宋小萱和許諾並排走著,有說有笑的。
“那是聽說要來你這裏,她才又高興了起來,前些天還一直板著個臉,對誰都冷冰冰的。”宋大福說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便朝李少輝挪過來低頭說道:“小李,你對女孩子的心思琢磨的比較透,要不你替我勸一勸?讓她趕緊找一個好人家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