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星：“唉你……”
俞恒：“我下次還要用。”
宋千星：“那你把底片給我，我自己洗一版。”
俞恒又忍無可忍地發出了那句常用感慨：“宋千星你是不是有病？”
宋千星吸了下鼻子，身子站直了，雙手插進了兜裏。
他不說話也不幹什麼事了，就這麼安安靜靜地排隊，一身潮牌休閑裝，鴨舌帽壓得低，側臉輪廓隱在陰影裏，沒表情的時候顯得很冷酷。
俞恒覺得他冷酷的樣子看著很舒心。
終於，排隊到了他們。
宋千星往旁邊一步給俞恒讓出了位子，俞恒遞交資料，工作人員把新的表格遞給他，俞恒趴在一旁的桌子上填表。
一張表填好，宋千星接了過來：“我給你粘照片。”
俞恒沒管他，兩秒鍾後，宋千星“哎呀”一聲。
“膠抹多了，”他一臉虛假的惋惜，“這張用不了了。”
俞恒：“………………”
宋千星把那張照片隨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塞進了自己兜裏：“還是你考慮得周全，多虧還有備用照片。”
俞恒看向他：“……”
宋千星笑出一個燦爛的弧度，自信又陽光：“放心啦，一回生二回熟，這次肯定不會了。”
俞恒深呼吸，不想耽擱後麵排隊的人的時間，低頭唰唰寫字。
報名流程結束，宋千星從豆哥手裏接過奶茶遞到了俞恒跟前。
嘴上巴拉巴拉的，仿佛剛才騙照片的事不存在：“哎，都什麼年頭了，還非要人手動填幾張一模一樣的表，好多字啊，夠我寫一科作業了。”
“謝謝，我不喝奶茶。”俞恒把宋千星的手推了回去，“有些考試報名流程搞得複雜，就是為了篩掉一部分可有可無的考生。”
宋千星皺皺鼻子，指了指自己：“我這種？”
俞恒接了這工作，就必須負起責來，他拿出了老師的氣場：“你必須上考場。”
宋千星頓了頓，而後偏過了頭道：“看出來點照片上的樣子了。”
俞恒覺得“不專心”應該是這位學生最大的問題了。
兩人往外走，宋千星自然而然地就帶著俞恒到了保姆車跟前，俞恒毫不意外，順從地上了車。
但車上並沒有書桌，也看不到任何一本書或者筆記本。宋千星把俞恒拒絕了的奶茶塞進了小冰箱裏，然後在冰箱絲絲的涼氣裏問俞恒：“你喜歡喝什麼？果汁可樂礦泉水……酒？”
俞恒：“不喝。”
宋千星：“誒。”
他甩上了冰箱門：“那你渴了自己拿。”
俞恒沒應聲，豆哥發動了車子。
車子駛出去，方向明確，但俞恒並不知道會駛向何處。
“去哪裏？”他問。
宋千星：“去我家啊。”
俞恒：“？？？”
宋千星：“家教嘛，不得在家裏教。”
俞恒：“……”
宋千星伸了伸手，豆哥從前排遞過來一個文件袋。宋千星從裏麵掏出來兩份打印得整整齊齊的聘用合同：“來，你看一下，有什麼問題的話我讓法務那邊改。”
俞恒：“……”
俞恒接過了那合同，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正式的合同。
合同有好幾頁，甲方乙方，責任義務寫得十分清楚詳盡，專業得有些過頭了。
俞恒細細地看，宋千星也不催他。
車子行進了大半的路程，俞恒終於抬起了頭，道：“條件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