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給宋千星上了一堂小課, 下車的時候宋千星蔫搭搭的。
豆哥提著宋千星的包，進電梯的時候問俞恒：“俞老師, 咱們課上到幾點？”
俞恒偏頭看宋千星：“看你今天有多長時間。”
宋千星仰著下巴，愁眉苦臉地思索了一陣，豆哥替他回答了：“千星今天下午和晚上都沒事。”
作為宋千星的保鏢兼助理，他比宋千星自己更清楚他的日程。
俞恒道：“那就把這周的四個小時上完吧，兩小時一堂，中間休息半個小時。”
宋千星瞪大了眼，震驚地看著俞恒，但俞恒站得端正，視線落在電梯門上，並沒有理睬他。
宋千星又瞪向了豆哥, 豆哥尷尬地“哈哈”一笑：“那，先，先上課，第一堂五點到七點，我七點給你們把晚飯帶上來，就省了下樓浪費的時間了。”
宋千星眼睛都快瞪斜了。
豆哥沉默低頭，眼觀鼻鼻觀心, 也和俞恒一樣, 身無外物, 不為所動了。
電梯門開了，豆哥溜了。
俞恒跟在宋千星身後, 來到了公寓門前。
宋千星鑰匙掏得特別慢，一個小動作就要和俞恒說句話：“現在幾點？”
俞恒：“四點四十分。”
宋千星：“那回家得休息會吧？”
俞恒：“五點開始，二十分鍾休息。”
宋千星：“我們剛才在車上上了半個小時課了吧？我不能占你便宜，我們要把這半個小時算進去。”
俞恒：“剛才最多二十分鍾。”
宋千星又瞪起了眼睛：“那——麼漫長, 就二十分鍾？”
俞恒：“……”
俞恒：“我們可以算算路程，路程除以車速。”
俞恒：“你多磨蹭一分鍾，少的都是你自己的休息時間。”
宋千星：“……”
宋千星把門打開了。
這間公寓所在的小區離學校不遠，俞恒曾經路過，是個從外端看著便很高級的公寓。
大門總有保安站崗，進出都是豪華轎車。
但剛在門口的時候，俞恒並沒有覺得宋千星住的地方有多特殊，最普通的房門，最普通的鎖，門口甚至都沒有專門安裝攝像頭。
平平無奇。
直到宋千星打開了門。
屋內光線充足，夕陽的色澤讓整個房間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色。窗明幾淨，地上鋪著圖案誇張的手工地毯。
家具並不繁複，但裝飾品色彩鮮明，大膽熱烈。玄關處安置了一處精巧的水族缸，鑲在牆體裏，裏麵有十幾尾大大小小的遊魚，形態各異，水草飄搖，像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小的海底世界。
俞恒站在玄關處，被那些魚吸引了幾秒的注意力。
宋千星把拖鞋放到了他麵前：“喜歡這個缸？”
俞恒收回目光，彎腰換鞋：“很漂亮。”
“不是我搞的，我對這些沒什麼興趣。”宋千星把帽子和外套都脫了，裏麵一件長t恤，趿著拖鞋往裏走，“都是公司給安排的。”
他先癱倒在了沙發上，又彈起身，問俞恒：“喝什麼？”
俞恒道：“水。”
宋千星去到冰箱拿了瓶礦泉水，笑著道：“我真怕你一直不肯要我的東西。”
“給家教老師提供水是應該的。”俞恒往裏走了幾步，在客廳前停住。
落地窗前有巨大的觀葉植物，橙紅的太陽剛好掛在窗中央，配著俯瞰而去的高低樓層，像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