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臉上的表情十分扭曲,幾乎在用生命暗示他親愛的助理。
豆哥眉頭一聳,接受了信號。
手裏的東西提的高高的,開口聲音響亮,回蕩在房間裏的角角落落。
“我看你們下課時間到了,就給你們買了吃的。
“千星你不是想帶俞老師嚐嚐樓下的燒鵝嗎?最後一隻,我搶到的。
“俞老師快來,燒鵝配啤酒……”
話說到這裏被打斷了。
宋千星插了句:“俞老師不喝酒,我也不喝酒,你自己喝。”
俞恒從書房裏出來,應了聲:“是到了休息時間了。”
“對吧。”宋千星伸了個懶腰,“天都黑了。”
豆哥把打包的食物一一在廚房裏裝了盤,端到了餐桌上。
宋千星坐在主位,等著豆哥把筷子遞到他跟前,強調了句:“同桌,咱倆喝果汁。”
俞恒道:“我不管你吃什麼喝什麼。”
宋千星把果汁開了瓶:“我主要是怕你聞不了酒味。”
俞恒:“……”
豆哥拿啤酒的手一頓:“俞老師你聞不了酒……”
俞恒捏著筷子吐出兩個字:“我能。”
宋千星樂嗬嗬笑起來,好像損俞恒這麼一句,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俞恒吃著味道確實很不錯的燒鵝,想著待會一定要給宋千星多出兩道題。
豆哥買的食物不少,他一個人的食量就能掃一半。
宋千星吃得不多,但動作慢,一口和一口之間必須間隔半分鍾,擺明了晃蕩時間。
俞恒早早吃飽,等著他。
宋千星喝了口果汁,跟豆哥聊天:“公司那邊沒說台裏準備怎麼播嗎?”
豆哥:“沒說,但大概率要剪。”
宋千星:“我兩大部分時候在一塊呢,剪他不就剪了我。”
豆哥抬手畫了個框:“或許可以把你單獨剪出來,放大,這樣整個節目都是你的特寫。”
宋千星:“……”
豆哥找補了句:“也或許沒什麼事呢,儀姐都沒著急。”
宋千星:“她哪裏管別人死活。”
俞恒略略地聽明白了一點。
聽明白一點,最讓人難受。
大概懂在說什麼,又不能全然了解。就像一個撕開口的秘密,誘惑著你把腦袋伸進去。
他目光動了動,落到了宋千星身上。
宋千星捕捉他的目光一向很快,幾乎瞬間,視線便和他對上,並且一點都沒把他當外人地道:“我之前和江西晨錄了一檔節目,現在江西晨出事,也不知道這節目還能不能播。”
俞恒指尖動了動:“他……那件事怎麼處理的?”
宋千星有些驚訝:“你不知道嗎?”
俞恒:“那天我們在器材室之後……我沒有了解了。”
“你也真是忍得住。”宋千星彎了彎唇角,“我給你透露點獨家信息,我們公司不要他了,並且要在合約結束前告他違約。”
俞恒說不出話來。
宋千星那點笑容變成了顯而易見的自嘲:“想不到吧,大人的世界,如此地殘酷。”
俞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的確是他完全無法給出建議或者見解的世界。
宋千星放下筷子,往後靠進椅背裏:“節目七點半播出,俞恒,你要不要陪我看看,他們到底有多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