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周遭彌漫著一種陰沉逼人的氣息,仿佛大氣壓壓在每個人身上。
“啪!”一記響亮的巴掌,狠狠打在施顏的臉上,鑽心的疼痛,一抹殷紅,在施顏俊俏的臉蛋上擴散開來。
打她的人,是她的養母,施顏口中那個惡毒的女人--孫麗蓮。
孫麗蓮凶神惡煞,像個母夜叉,惡毒地朝她吼道:“我真後悔當初答應你媽接下你這個燙手山芋,這是我一生之中做的最後悔的決定,躺在床上的人為什麼不是你?”
養父施正國,黑著一張國字臉,疾言厲色地指責她。
“從今天起,施家和你斷絕關係,我們施家沒有你這樣冷血無情的女兒。你最好祈禱語喬沒事,如果她有事,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冷血無情?施顏聽到這個四字,忍不住譏笑出聲。
這狠狠的一巴掌,以及那些冰冷的語言,到底是誰冷血無情?
“施顏,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和你離婚,”丈夫葉承銳的態度也十分惡劣,寒著臉遞過一張紙。
離婚協議書。
施顏雙眼空洞的看著那個被自己稱為丈夫的男人,良久,一絲苦笑,在施顏的嘴角彌散開來。
“爸,媽……”
病床上的人幽幽醒來,低聲呼喚著施正國和孫麗蓮。
他們和葉承銳聽到呼喚聲,立即奔到病床旁邊。
孫麗蓮激動地喊道:“謝天謝地,語喬,你終於醒了。”
葉承銳無比心疼地撫(蟹)摸施語喬瘦弱蒼白的臉:“喬喬,以後不許這樣做,沒有我的允許,我不準你離開我,聽到沒有?”
“銳哥哥...”施語喬哽咽開口。
然後她悲戚地看著施顏,苦苦哀求道:“姐姐,你把銳哥哥讓給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愛好愛他,沒有他我真的會活不下去,如果我真的死了,你都不會有內疚之心嗎?”
內疚?施顏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人,怎麼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三年,施語喬勾搭勾(蟹)引自己的丈夫,像一個工於心計的謀士,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終於等到一直支持自己的葉老太太過世,就迫不及待地逼宮。
逼宮不成,就鬧自殺,可她說得好像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一樣。
施顏的目光落在葉承銳身上,像是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
事到如今,她早已完敗,隻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語喬,不用求她,這個婚我是離定了,你放心,我一定盡快把你娶進門。”葉承銳看著施顏,憤恨地說。
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施顏心酸地想。
痛定思痛,她終於下定決心,目光淒然的看著那個男人。
“好,葉承銳,我同意離婚,請你通知律師草擬離婚協議書。你知道嗎?和你結婚三年,我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加輕鬆快活,從今以後不會再有如履薄冰和痛徹心扉,謝謝你,對我這麼殘忍。”
聽著這一番感慨萬千的話,葉承銳不知怎地,心裏驀地生起一絲難過和不舍,不過,也僅僅是一閃而過。
施顏強迫自己笑著,可是,這掩飾不住內心的悲戚,突然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刹那,她聽見葉承銳大聲地叫她的名字:“施顏!”
白色的牆壁,頭頂上,是幾個吊瓶,施顏堪堪的睜開眼睛,看著周遭的一切。
因為眼淚而變得略顯臃腫的雙眼,打量著病房內的人。
養父母、葉承銳,還有不知道什麼過來的婆婆羅桂珍。
他們個個麵色不善,病房裏的氣氛十分壓抑。
羅桂珍不顧施顏的病情,走過來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怒不可遏地罵她:“賤人,你居然敢做出偷漢子這種醜事來?我們承銳從來沒有和你同房過,說,你肚子裏的小野種是誰的?”
施顏腦子“嗡”的一聲。
施顏顧不得臉上的疼痛,就急忙開口問羅桂珍:“媽,你在說什麼?”
羅桂珍的神情越發凶惡刻薄。
“沒想到啊,一直以賢妻良母自居的你,居然也會做出這等醜事?既然深閨寂寞,幹嘛還要死拖著我們承銳?護士說這種都一個多月了,算算日子,正是奶奶過世那會。是不是裝得不耐煩了,所以奶奶一過世你就迫不及待地原形畢露?說,孩子到底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