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奇泰收起笑容,漸漸轉為一臉冷酷。他盯著趙新的眼睛道:“那個雅爾哈和瑟爾丹也是被你收留的?”
“那大人,我這麼稱呼您不見怪吧。我想請問,雅爾哈一家做錯了什麼?他不過是偶爾上島遇到我,換了點衣服鹽巴和鐵鍋,你們就搞的雅爾哈家破人亡。”
“這事兒等你們自縛請罪之時,可以向朝廷申訴。”
“對不起了。我們不是大清子民,這事兒幹不來。”
“既然如此,本官還有最後兩個問題。”
“請講,能說我自然會告訴你。”
“既然你說你們不是我大清子民,那麼你們究竟從何處而來?”
“我們是從海外回來的前朝遺民。”
那奇泰聽了這話,心裏頓時就咯噔一下。隻聽趙新繼續道:“這裏,包括西拉河,都是明代的奴兒幹都司故地。我們身為漢人,回到自己的土地上定居,有什麼不對的嗎?”
“哪一個前朝?”這個問題的答案對那奇泰太重要了!
“你猜?”趙新沒有正麵回答,笑著露出了八顆牙。
那奇泰被趙新的這副無賴腔調氣的七竅生煙,他強忍怒氣問道:“你們有多少人?”
“我要說成千上萬,你肯定不信,當然我也不信。所以......”趙新聳了聳肩道:“無可奉告。”
那奇泰實在受不了了,他霍然起身,對安東尼道:“安教士,我們走!”
“副都統大人,我還有幾句話想問他們。能否稍候?”
那奇泰走到遮陽棚外麵,頭也不回的說道:“那你問。”
安東尼教士一臉焦急的對趙新問道:“閣下,我想知道什麼樣的條件您能釋放我的那兩名同伴?”
趙新擺擺手道:“這事你做不了主。讓你們的伊爾庫茨克總督,伊凡.雅科比來跟我談。不過我很好奇你的身份,你怎麼會跟他們在一起?”
“閣下,我是東正教教會派駐北京的使團成員。”安東尼心說這人怎麼連伊爾庫茨克總督的大名都知道,難道他們以前是帝國的臣民?
“哦!”趙新一下就想起來了。“馬卡留斯你認識吧?”
“上帝啊!你們居然把他給抓了?!”
“感謝我們吧,我把馬神父從偏僻的荒島帶回了文明之地。”
安東尼心說我恨不得把你掐死,要不是你這個家夥,我們使團成員何至於被清國皇帝軟禁。不過他強忍著怒火,勸解道:“閣下,我不妨明確告知您,大清帝國在西方聚集了數萬大軍。你們打不過的。”
“哦?我也不妨明確告訴你,我們不是你們,這裏也不是雅克薩;當年你們是作為一群侵略者才被趕出去的。而我們,不過是重返故土。”
這特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安東尼被氣的臉色發青,不過作為一名修士,他還是躬身請求道:“閣下,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在你們戰敗的時候,不要用我的同伴作為人質。”
趙新笑嗬嗬的道:“沒問題,這都不叫事兒。”
那奇泰帶著一肚子氣和打探來的消息走了。到了第二天傍晚,帶著四個俘虜和一個傷員的定次和平治終於回到了雙城堡。他們見到劉勝後,立刻就彙報了額魯的去向以及清軍向西拉河派出大量斥候的事。
趙新聽了心中一驚,這事得趕快回去告訴吳思宇和趙亮。他囑咐了劉勝幾句,趁著沒人注意,悄悄溜回了現代。租了一輛轎車,連夜開回了不凍港。到了深夜的時候,他已經出現在了北海鎮。
此時的北海鎮裏,陳青鬆已經在去富爾佳哈河的路上,他將從那裏坐巡邏艇北上。吳思宇和趙亮已經把手下的兩個營全調到了河西岸。
趙新先去了廣場南邊的辦公室,一看還亮著燈。走近一看,吳思宇和趙亮在裏麵正在爭論著什麼。他敲開門時,屋內的兩人都嚇了一跳。
“你怎麼回來了?打完了?”
“打什麼啊,剛把滿清的勸降團給送走。我這次回來是告訴你們一個情況。”趙新一屁股坐在桌邊,也不管是誰的,拿起杯子就喝。
勸降團?還帶這麼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