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兩人百米開外,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車裏,後座上的男人,一身工整的手工立領中山裝,兩條修長的腿優雅地交疊,墨色瑪瑙打造的扣子扣得一絲不苟,手肘曲起指著下巴,露出了腕上那一串黑棕色的念珠,如細看會發現,每一個念珠上都刻著圖文,眸光透過玻璃看著遠處那兩人。
“大李啊。”他開口,聲音帶了幾分不經意,可這不經意間就帶出了一股睥睨天下的味道。
“爺。”被喚作大李的男人,坐在駕駛座上,聽見後麵人的叫喚,立即恭敬地回應。
“你說,是不是男大不中留了。”
大李默了默,不敢多作評論,隻敢在心裏說著:爺,人都是說女大不中留。
“嗬,瞧瞧咱小二爺,居然也有了那麼點人情味兒了。可真是讓我這個當大哥的心裏百味雜陳,嘖,你說這是不是就是人們說的‘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滋味呢。”
唐脩看著攜手漸行而去的兩人,嘴角噙著一絲淺笑。
咳!爺,二爺是您的親弟弟,不是您的親兒子,這形容不妥當。
大李隻能一默再默,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難捉摸,可跟自家這位爺比起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這爺的心思就是那海底沙,還是最細的那種,抓不住,摸不透,看不清。
大李瞧著已經行遠沒入長街鏡頭的那兩道身影,透過後視鏡偷瞄了眼車後的主子,見他依舊看著車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也沒敢輕舉妄動。
不多會,又有幾輛車從警局裏駛出來,從黑色轎車邊行駛過,唐脩眸光微沉,掃過其中一輛的車窗。
半響。
唐脩方才開口:“走吧。”
黑色的轎車,迅速地離開了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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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如唐溯所說,DNA鑒定的結果出來後,證實了那個投案自首的“凶手”並不是兩起滅門凶案的真凶。
這下子可真是鬧大發了。
市政廳早早的都已經就“抓到凶手”做出了表態,現在鬧了這麼個大烏龍,真要傳出去的話,不是當著廣大群眾的麵,狠狠給市政廳那邊的高層們甩一臉大巴掌麼。
能傳?
當然不能!
那要不掩著不傳?
可這世上哪有密不透風的牆?更別說那天殺的凶手現在還不知在外頭哪裏飄著,要是心血來潮再犯下案子,屆時不用警方出來來做聲明,大家就都知道了這此抓錯了。
市政廳那邊是發話了,大體意思就是:這臉丟不起,至於要怎麼做,你們自己看著辦,總之一句話:市長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愁煞了警局這邊的高層們,一個個麵如苦瓜。
當然,這些事輪不到莫聰來頭疼心煩,他現在要做的就繼續依著唐溯的畫像排查。要真說起來,莫聰那心裏可是丁點不帶同情警局的那些大佬或是市政廳的那些高層,一個個急著結案邀功做麵子工程,自作自受,怪誰?
現在他一心隻想著趕緊地把凶手抓住,不能讓他繼續在外邊禍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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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警局離開後,唐許兩人並沒有回到醫大的別墅,而是一起又去了案發的兩個現場走了一遍,兩人在屋子裏又搜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