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謙走後,留在天台上的兩人籠罩在安靜裏。
許箻雙手環胸:“現在你滿意了。”
“一半一半。”唐溯坦言:“最多五分滿意。”而且這個滿意度還在持續下跌。
在他看來,讓蘇子謙明白許箻現在是名花有主的身份是滿意的,但是同時也惹惱了她,這是讓他不滿意的地方。
“我們不是已經說好,達成協定了嗎?”
他看著她,抿嘴。
“你的信用呢?”許箻伸出手指,戳了下他的胸口:“說好的給我一段時間適應的,這才幾天,你就……”
“三天又十小時三十六分了。”他看了下手表。
許箻:“……”
“你無法對‘一段時間’做出精準的定義,這對我來說不公平!”他抗議,然後耷拉下腦袋,兩手收進風衣的口袋,像一隻走憂鬱路線的貓,對他來說,三天多已經是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所以,你忍受不了了?”
早該知道他對時間的定義總是異於常人,不管是對“現在”還是對“一段時間”——正常人會覺得三天的適應期很長嗎?
唐溯抬起頭,憂鬱的小貓不見了,化作一隻憤怒的大貓,清冷的眼眸裏衝出了兩簇火光:“我當然忍受得了!”對於自己自製力,他相當有信心:“但是,他不該說要你嫁給他,他對你有所圖謀,你難道觀察不出來嗎?”
許箻愣住。
準確地說,是被嚇住了。她從未在唐溯臉上看見過這樣的神情……這麼明顯的怒容,這麼人性化的一麵,就像正常男人一樣的,擁有喜怒哀樂。
“所以,你這是在……嫉妒嗎?”她略表懷疑地看著他。
“嫉妒?”這詞讓他頓了一下,然後擰了下眉毛:“我為什麼要嫉妒他?”蘇子謙身上有什麼值得他嫉妒的?論相貌或智商,他都比他強:“我隻是很不喜歡他那樣做。”他老實地交代自己的感受:“非常!”再強調。
“哦,不是嫉妒,那……”她猶豫了下:“那就是占有欲作祟?你認為我是你的所有物,是你唐先生的東西?你的寵物?你的財產?或是可以提供你打發時間的玩樂?所以不能再讓別人覬覦,是嗎?”她眯了沒眼,聲音盡可能平靜地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這也是她一直無法肯定的事。
她想要知道對唐溯來說,許箻是什麼樣的存在?他是否真的明白“女朋友”究竟是什麼?
一連幾個問號,讓唐溯熄了火,他看她,兩條好看的眉毛擰了起來,他開合了幾次嘴巴,最後問道:“這很重要嗎?”
“很重要,”她點點頭:“非常。”學著他先前那樣,強調。
她的回答讓他因為生氣而緊繃的肩膀垮了下來:“有什麼區別嗎?”他掰著手指細數:“我是說唐溯所有物,唐溯的東西,唐溯的寵物或唐溯財產,這跟‘唐溯的女朋友’這個命題有什麼衝突嗎?”
“嗯哼。當然有區別,”許箻咧了咧嘴,給了他一記燦爛的笑,然後伸出手機在他麵前晃了晃:“在你弄明白當中的區別之前,許箻還隻是許箻,而不是唐溯的許箻,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