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溯眯了下眼:“也應該差不多了,他不會忍耐太久,最多三天,必然會再有動作。”
“你是說三天之內,會再有人死亡?”
“不一定。”唐溯伸手,抓住她置於自己發上的手:“也許會比殺人更有趣點的,更聲勢浩大一些。”他露出了一個有趣的表情。
有趣?
許箻對於他這種另類的形容詞總是很無語。
“唐溯,你心裏有譜了嗎?”
唐溯看了她一眼,明明他是躺著,居高臨下的人是她,可人家即使是躺著看她,也硬是能看出一種君臨天下的味道來,好像一切都盡在掌握中一樣。
透過那雙清冷的瞳眸,許箻好像能看見一個個人名與臉孔在他的思緒中快速地滾動而過,然後被他迅速地進行了整合,篩選,排列,刪除,到最後得到結果。
“當年,張鬆下手的對象,偏好一些年輕漂亮的男女,尤其是男孩子。這符合他那一套吃人社會的理論,征服一個雄性的成就感要比雌性來得強烈。但是這次凶手的作案對象,並沒有一定的規律。”唐溯:“這也是凶手的聰明之處,不要特定的對象,所有人都可能是他下手的對象。這說明,凶手是一個思維嚴謹的人,他製造這兩起案子的目的,不在於模仿或是致敬,而是在於:超越。”
“超……越?”
“嗯。”唐溯坐了起來,兩手合掌,輕輕地貼在下巴處:“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看不起張鬆,認為張鬆是個失敗者。”
許箻咋舌,這尼瑪算是同行相斥嗎?
不幸的是事情的發展又一次順著唐溯的預言,發生了。
第二天,一個中年婦女神色驚惶地來到了警局。
許箻覺得那女人看起來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是在什麼時候見過,記憶有些久遠。
最後,倒是小江先想起來了。
“你是鄭曉紅的母親。”
鄭曉紅這名字一出來,許箻就想起來了,當年差點淪為張鬆那套變態理論下的犧牲者,警方趕到的時候,她肚子已經被劃開一小道口子,幸好搶救及時,挽回了一條命。
但是,後來聽說她受到的刺激太大,最後精神出現了異常,也無法出庭指正張鬆。
鄭曉紅的母親抓著小江地手臂:“警官,他、他回來了,他又要來找曉紅了。”
小江神色一變,連忙安撫道:“阿姨那些新聞報道都是亂寫的。”他讓人給鄭母倒了杯溫開水。
鄭母從衣服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封信:“不……不是亂寫的,這是今天早上,我、我發現了這個。”
小江拿過信,遞給站在一旁的蘇子謙。
蘇子謙拆開一看,眾人暗暗在心裏倒抽了口涼氣,信裏有幾張泛黃的照片,正是當年鄭曉紅被張鬆抓去時候的照片,還有一張白紙,上麵寫著很簡單的幾個字:我一直在你身邊。
“哪裏發現的?”
“店裏,早上我開門的時候看見的。”鄭母渾身都在顫抖:“那個魔鬼又要回來傷害曉紅了……曉紅好不容易好了一些,我、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話說到最後,她忍不住捂著臉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