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特麼不知道去換一件?”
“我出了門就不想回家了,木辰,我家……我……”秦樓忽然失聲了,張了半天嘴,也沒說出她家到底怎麼了。
一臉的頹唐和失魂落魄。
“沒事沒事,你辰哥帶你進去喝兩杯,天塌下來你都不會怕了。”木辰拍了拍她的背,拉著她過去了。
從小玩到大的小夥伴,秦樓素日裏與秦媽之間一言難盡的矛盾多得可以寫個係列小說了,而這些,木辰是知道的。
“木辰。”秦樓忽然叫她,聲音略嘶啞。
“怎麼了?”木辰偏過頭。
“你才是傻逼。”秦樓嘴角扯出一絲笑。
“啊?我去,你欠揍是吧!”
“別動手,是你先罵我的。”
“你,哈哈哈!”
“哈哈哈哈——”
兩人在人間店門口笑得像個傻逼,引發了高回頭率。
……
冬季的夜風乎嚎著灌入城市的大街小巷,城市最高的那棟樓上站著一個人,長長的發絲散亂在風中。
這畫麵並不唯美,甚至有些陰森鬼魅,但由於樓層太高,沒人注意到天台上站著的“人”。
那正是明燭。
明燭喝了狗血後,吐得昏天黑地,事實證明,人和狗雖然同是哺乳類動物,但二者的血液成分還是天差地別。
南街路上那幾條狗對她那麼大的敵意,其實是出於對人類的保護,貓和狗都是極有靈性的動物,它們能覺察到周圍出現異常事物和動向的時間比人類早得多。
明燭之所以一聲不吭的離開,不是因為南街的狗不歡迎她,而是她感覺到了克星的逼近。
所謂的克星就是指拘靈師,拘靈師也可以叫捉妖師,區別隻在於法術的深淺。
偶爾也有人稱他們為法師,隻是這個稱呼太官方了,二十一世紀的法師隻出現在小說裏,偶爾有能窺得天機之人能夠了解這個世界不為人知的一麵,他們也不會嚴肅的把捉妖師稱為法師。
低階拘靈師隻能捉一些類似於精、怪、靈之類的簡單妖物,高階的捉妖師可以捕殺幾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成形妖物。
不是所有的捉拘靈師都叫捉妖師,而所有的捉妖師都是由拘靈師成長而來的。
如果是全盛時期的明燭根本不用怕一個小小的拘靈師,然而現在她連最簡單的媚術都施展得很有限。
為什麼會這樣?這又是一段記憶,這個世界讓明燭最討厭的,不是過去迫害她的同類,也不是發生在她身上糟糕的命運,而是記憶。
記憶困守著她,讓她開心不起來。
天空忽然下起了雪。
妖,感覺不到冷,通常在沒必要時,他們也沒有溫度。
明燭伸手去接,那雪花落在她手心上竟然沒有化去,她忽然想起青丘。
青丘也會下雪,青丘的雪比人間好看多了。
明燭思緒隨著飄揚的雪花逐漸紛亂,那些藏在記憶裏的過去就像昨天發生的事,就出現在眼前,漫天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