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滴露珠滑落葉尖後,辰時已過。
塗山使臣已經拿到空桑皇同意借道的文書了,正在房中焦急的來回走著。
說好辰時出發的,奈何現在午時都快到了,白軒還在睡夢中。
白軒不是個賴床的,為什麼會耽誤了回家的時間呢?因為昨天夜裏發生了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
白軒被他儲物袋裏的鼴鼠咬了,咬到了手腕,鮮血直流,傷口挺深。
而鼴鼠也沒討到好,鼴鼠喝了白軒的血後,兩腿一蹬,死了!可憐的鼴鼠臨死之際竟不知自己到底是因何而死,按說狐狸的血它也喝過,為什麼這次特別不走運?
倒不是白軒的血有毒,而是因為白軒血管裏流的是青丘貴族皇室的血液,先不論高貴,就那營養也完全可以與千年雪蓮,萬年靈芝媲美了。
所以鼴鼠是因為營養過剩,被補死的。
狐妖的自我修複能力極強,但在修複的時間段內身體是很虛弱的,所以白軒這一躺就誤了辰時。
使臣看著室外逐漸與地麵垂直的光線,越發著急,白軒要是再不醒,今天恐怕回不去了。
使臣的文書早回去,塗山的軍隊可以早出發,在這種關鍵時刻下,隨便浪費一柱香的時間都會導致戰機被延誤。
如果是以前,對於對付西綺這種小國,這點因戰機延誤而造成的損失可以忽略不計,但是現在不同了,如今的西綺,不可小覷。
“小明燭——”房內睡得天昏地暗的白軒忽然囈語般的叫嚷起來。
使臣沒注意聽他在說什麼,激動的走進去:“小皇子可是醒了?”
白軒翻了個身繼續睡,使臣走過去決定就算挨一頓拳打腳踢也非把他叫起來不可。
果然,才近塌前,使臣的鼻子就挨了一拳,還好也就一拳,白軒就被自己驚醒了。
“老田,怎麼是你?”白軒還有些朦朦朧朧的惺忪感,他記得自己正在與一隻大棕熊搏鬥,然後鏡頭一閃,田使臣的老臉就出現在他麵前了。
使臣姓田,除了囉囉嗦嗦愛管閑事之外,人品……哦不,狐品還是很好的,所以白軒一般不正經叫他的官名,向來以老田相稱。
田使臣捂著鼻子道:“小皇子,咱們該回去了,您的傷好了沒有?”
“哦,對對對,今天要回塗山我怎麼忘了!”白軒一個激靈坐起來,“這點傷不礙事,已經好了,就是可惜了那隻小鼴鼠。”
“鼴鼠,咱們塗山也有。”田使臣說著招呼宮女們服飾小皇子穿衣洗漱,國呢還是要回的。
整裝完畢,門外飛來一隻巨大的九頭鳥,白軒跟著使臣坐到九頭鳥的背上,大鳥低嘯一聲正準備起飛,前方忽然閃過一抹白色的影子。
七雪?白軒略顯狐疑還有些激動,因為有七雪的地方就有小明燭。
她果然來送我了嗎?白軒嘴角翹起一彎弧,抬眼望去。
“白軒!”明燭也興奮的揮揮手,“我來送你,高興吧!”
“高興。”白軒笑著跳下九頭鳥的背,“快過來。”
明燭拿著白軒送她的熒光狐尾走過去,一隻手裏攢著一個純紅色的果子,她嘿嘿笑道:“我沒有禮物要送給你,就給你個果子吧!”
說著,把那紅果子遞過去:“這是無心果,很香很甜,一顆無心樹隻結一個無心果,送給你吃吧!”
“它為什麼要叫無心果?”白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