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大年簡直是個煙鬼,隻要有他在的地方往往不超十分鍾那片區域就要被霧起來,周圍的人總要被逼著吸二手煙。
崔瓊花是個典型的目光短淺心胸狹窄牙齒敲得一大碗的長舌婦類型,說完東家的醜又聊西家的短,老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鄒芳別看她是個已婚婦女,其實那智商兼情商讓人捉急,說起話來嘴沒個把門,往往讓人聽得想往她腦袋上開個瓢。
鄒鴻在外麵讀初中,一直沒回來,而這個鄒玉像個木樁一樣沒有存在感,秦樓一般不會跟她說話,也沒怎麼注意她。
隻是今天挺意外的,鄒玉竟然有這份好心,到讓秦樓特別意外。
愣了片刻,秦樓趕緊拒絕:“不用不用,錢我有,這還用你擔心嗎?”
她確實有錢,從秦家搬到垣城的時候,秦媽給了她一筆錢,省著點花的話至少夠她把高中讀完,加之她極有繪畫天賦,偶爾會接一些遊戲公司的外包賺個幾百的外快,勾勾線或者一些簡單的遊戲場景圖,所以錢方麵的事暫時不用擔心。
“真的?”鄒玉有些不信。
“我騙你做什麼?”秦樓低頭道,“來的時候他們家給過我錢,放心吧我的事不用你們擔心。”
“他們家,是好人。”鄒玉小聲道。
秦樓皺了皺眉有點不好說話,秦家豈是好人那麼簡單,可是好不好關她什麼事呢?她跟他們家往後再沒關係了,好?真有那麼好嗎?施舍了十八年的好,一朝之間,說收回就收回,讓她仿佛被人從雲端一腳踢到了地下的淤泥裏,讓她手足無措,又無從恨起。
“你幾歲了?”秦樓忽然四六不著調的問,像是在轉移話題又像是忽然想起什麼。
鄒玉愣了一下道:“二十二。”
“也就大我四歲。”秦樓噘著嘴,“幹嘛不讀書?鄒大年不讓你讀?”
“家裏孩子太多了,隻能顧得上鄒鴻了。”鄒玉老實道。
“我呸!”秦樓不屑道,“這鄒大年是個老種馬嗎?生那麼多開養豬場啊!再說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重男輕女到這種程度,我覺得這孫子可以去死了。”
“小樓,不要胡說。”鄒玉忽然嗬斥道,她起初還想問老種馬是什麼意思來著,但聽到後麵那些不好的話,就覺得老種馬應該也不是什麼好話,“你讀過那麼多書知道很多道理,怎麼可以這樣說大人呢?那是我們的爸爸呀!”
“拉倒吧!”秦樓一聽到又有人理所應當的把鄒大年當自己爸就極度不爽,“我怎麼胡說了,正因為我讀過那麼多書才覺得鄒大年一家人是多麼荒唐,你看你,多善良一姑娘被這荒唐的現實塑造成這幅模樣,你說你明明深受其害卻心安理得,你怎麼就不懂得反抗一下。”
鄒玉有點茫然,聽了半天感覺沒聽出重點,日子不都這樣過的嗎?反正這一天天的也過下來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反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