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又給他倒了杯茶，緩聲道，“其一，你偷的不過一本明府花名冊，又不是事關燕州國事的機密，即便抖落了出來，能有多大影響？其二，若是靖州王嗣在燕州受了傷，傷的可不止是明家的聲譽，而是整個燕州的體麵了。明錚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一聲不吭地給你個教訓，讓你敢怒卻不敢言。”
沈嬰恨恨地捶了下床塌，“好你個明錚！竟然這般狠毒！”
“他可是燕王欽定的繼承人，若無雷霆手段，以後如何統治燕州七城？”沈棠將麵端給他，“就這點東西了，吃了吧。”
沈嬰接過，塞下一大口，卻越想越怒火中燒，一把將麵碗重重放下，“燕州人皆是心如蛇蠍的惡毒小人！燕州男子是！那燕州女子也是！等我找到她，看我不喝了她的血，趴了她的皮！給二哥做成人皮披肩！”
“可你如今打草驚蛇，想要再進明府打探怕是不可能了。”
沈嬰懊惱不已，“哎！之前將雍城和堯薑碼頭明察暗訪了個遍，好不容易有些點線索，如今又落了空！哼！我就不信她還能在燕州人間蒸發了不成！”
時值二月初八，各州世子，公子齊聚燕王宮，參加連續五日的文試，武試，逐輪淘汰，獲勝的五人進入最後的殿選。
“老九和小十二呢？”尉遲夜環顧四周，都沒見到二人，重瞳便沉冷地落在了尉遲桀的身上。
隻見尉遲桀一臉無辜，事不關己，“老九昨夜吃壞了肚子來不了了，至於小十二，我也有數日不曾見過他了。”
尉遲夜幽冷看了他一眼，“老五啊，有些事還是不要做得太過，你今日不給別人留有餘地，將來別人也未必會給你留餘地。”
“大哥這話說的可不對。”尉遲桀冷哼，“隻有無用的人才會讓別人施舍餘地，真正的強者根本用不著。”
尉遲夜看了看周圍躍躍欲試的各州世子，公子，掃了他一眼，“那便祝願五弟能拔得頭籌，得償所願了。”
“這是自然。大哥放心，這長綿公主注定隻能是我西域王妃！”
天下人皆知曉，燕王子嗣單薄，膝下唯獨二女，平絡公主已立儲，誰能迎娶長綿公主，其後的意義可想而知。
“你不後悔？”
趙小六頗為好奇地看著他，“若是你那兩個哥哥的其中一個娶了長綿公主，以後你的日子怕是會更難過吧。”
“後悔啊！我當然後悔啊！”尉遲康邊扭著個脖子吃燒鵝邊痛心疾首地說道，“我若能娶到那長綿公主，背後就有燕州替我撐腰了，我那些個哥哥們誰還敢欺負我！”
趙小六瞥眼，“那你還不趕緊去參加今日的文試。”
尉遲康似吃噎著了，咽了半天才道，“可我舍不得你這燒鵝啊！哎，罷了罷了，燒鵝當前，我自當選美食而棄美人啦～！放心吧！吃完這一頓我就走了！”
畢竟他還有事在身呢！
趙小六忍不住一笑，心中倒是佩服他這清揚灑脫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