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卿九的身邊多出了一道身影。
她沒看麵前的人是誰,而是目光淡淡的掃了眼暈過去的黃四家的。
從黃四家的出現在桃源鎮開始,對她便一點好臉色都沒有,還時不時的擺臉色,更別說心裏有多不喜歡自己了。
既然如此,房卿九就借馮含枝的手,讓她吃點苦頭。
蘭茜反應過來,拉了一把房卿九,感激的看向身前之人。
疏風腰間佩劍,徒手接住馮含枝揮過來的長鞭一拉,繃成一條線,也使馮含枝無法再動彈:“還請馮小姐手下留情。”
馮含枝神色微變,不甘心的抽回鞭子。
這一舉動,不是因為疏風,而是因為疏風的主子。
她持著鞭子,回想起房卿九是怎麼打敗自己,又是怎麼扮豬吃老虎,讓黃四家的給她擋了兩鞭子,持皮鞭的手指著房卿九。
“疏風,你莫要叫她騙了,她會武功,而且遠在你我之上!”
疏風微愣,回眸掃了一眼瘦小的房卿九。
馮含枝氣的瞪了疏風一眼,她說的話從不作假,若不是因為懷疑她的人是疏風,她一定啪啪啪的用小皮鞭伺候:“我說真的,不信的話,你讓我跟她單打獨鬥!”
房卿九目光畏懼的落在馮含枝臉上,躲在疏風身後:“這位好漢,你別聽她瞎說,她根本不講道理,一上來就想要我的命,你看看那鞭子的力道,我府中的下人被她兩鞭子抽暈了過去,可想而知,我若是挨上幾鞭子,肯定一命嗚呼了。”
蘭茜的配合指數堪稱完美,一個勁兒點頭:“是啊,這位小姐下手太狠了,我們跟她無冤無仇的,她如此做,實在太過分了!”
疏風認為,主仆二人都瘦巴巴的,一看被風吹一吹就能吹跑的身量,哪裏會武功啊。
所以,馮小姐一定在撒謊。
馮含枝:“……”
該死的!
她朝房卿九遞過去一個‘你等著’的眼神。
房卿九全當沒看見。
若非念在馮老將軍的麵子上,若非她上輩子對不起馮老將軍,對不起馮家,馮含枝以為,她有什麼把握能在自己麵前放肆!
疏風掃了一眼暈過去的黃四家的,給旁邊的屬下遞了一個眼色:“把人帶回客棧休息,再給她一瓶金瘡藥療傷。”
“是。”
黃四家的被扛進了客棧內。
房卿九覺得這人忒善良。
依黃四家的健康的身量,這兩鞭子不過是讓她破開肉綻幾天而已,等硬撐一段時間,自然能痊愈,實在用不著給金瘡藥。
就是要疼的鑽心,疼的入骨,才能夠讓黃四家的長長記性。
馮含枝心知,疏風是鐵了心要保護房卿九,也隻能夠按捺住想要殺了房卿九的念頭,她轉而看向客棧內,眸中閃現一絲亮光,語氣也軟了下來,露出小女兒的嬌態:“鏡之哥哥可在?”
鏡之……
房卿九蹙眉,這名十分熟悉,就好像在哪裏聽過一樣。
疏風拱手作答:“公子正在客棧休息,另外,公子現在想要休息,馮小姐有事,還是等明天一早吧。”
馮含枝失落的哦了一聲,她一路追過來,就是想要追上容淵的,如今既然追上了,她也累的想要好好休息梳洗一番,神清氣爽的再見容淵,於是便吩咐隨行的下人去客棧備好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