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卿九不解的垂下眼,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被接回房府開始,她總在做夢,且夢裏都是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姿勢還花樣百出。
若偶爾一次就罷了,可她連著兩晚都是。
難道她從第一次見到容淵,就被他的美色吸引,到現在更是到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夜夜春夢的地步?
她是喜歡上容淵了嗎?
怎麼會呢……
房卿九細眉微擰。
她前世活了三十年,也未曾對世間任何男子動心,要說唯一比較親近的,都是一些部下,其次就是喜歡跟小容淵說說話。
再者而言,她當年喜歡跟小容淵在一起相處,是因為他的容貌賞心悅目,然後就是小容淵很安靜。
跟這樣的人待在一處,仿若周遭的喧囂煩惱都可以化作雲煙。
但是房卿九分的很清楚,她知道,她對小容淵沒有非分之想。
而且當年的小容淵才五歲。
她不會禽獸到想要染指幼童的。
上輩子沒想法,怎麼如今就有了非分之想呢?
是因為小容淵長了大容淵嗎?
房卿九煩躁的掀開被子,透過照射進來的月光,瞧見窩在腳邊團成一團的桂圓,她抽回被桂圓抱住的腳腕,下了床榻。
立在雕花窗前,晚風襲來,送來一陣沁人心脾的花香,令她的心緒漸漸安寧。
房卿九想,她做春夢的緣故,應該是由於多年的清心寡欲,再加上這具身體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所致。
也或許她對容淵的一見鍾情,是原主對容淵的一見鍾情。
嗯,她是個為自己猥瑣行為找借口的高手。
除卻她分析出來的借口,另外一點就是清世了。
她最愛的佩劍,還在容淵手裏。
所以她一直對容淵念念不忘,肯定是愛屋及烏。
哼,她才不承認自己心思齷齪到想上了容淵呢。
用各種能夠解釋的緣由安慰了自己一番,房卿九釋懷了。
就在她準備再睡一覺的時候,卻悲催的發現,她七想八想的思慮一通,半點睡意也沒了。
她盯著外麵清冷的皎白月光,確定再也睡不著以後,也沒有把蘭茜找過來說話,而是熟練地把一頭青絲用發帶綁成颯爽英氣的高馬尾,找了一套之前沒有丟棄的男裝穿上,動作輕巧的離開院子。
站立在寂靜無聲的院中,房卿九在原地縱身一躍,眨眼間便出現在房頂之上,她根據記憶找到準確的方向,消失在夜色之中。
……
老宅。
疏風帶領一群護衛守在宅子裏,他的手下意識放在腰間的佩劍,警惕的聽著周圍的動靜。
上次在半途遭遇的截殺,讓疏風時刻都不敢掉以輕心,就怕暗處的敵人賊心不死,再次出擊。
此時,房卿九立於房頂之上,她盯著煥然一新的老宅,眼底滑過驚訝。
她本以為房家的老宅子早已被薑延派人銷毀,沒想到竟然還留在蘇州,而且看老宅的花草樹木,都是經過了一番精心打理的。
房卿九靠在房梁上,一隻手撐著尖細的下巴,凝望著頭頂的冷月,心裏湧上一絲惆悵。
當年房府被滅,她從死人堆裏爬出來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父親也從死人堆裏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