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大公子?
便是原主的叔父跟堂兄了。
放下書籍,房卿九拿過一旁的竹簽,在書籍的空白處放好,以作標記。
剛寫完一段故事,她心情正好,眉眼漾著笑意。
比之房卿九的散漫,蘭茜卻神經繃緊:“小姐,一會兒你見到二老爺跟大公子,盡量低調點兒,二老爺跟大公子都是心機深沉的,不好應對。”
她說完,噓出一口氣:“尤其是大公子,他的眼神有時陰鷙可怕,渾身上下都陰沉沉的。”
聽蘭茜一說,房卿九來了興致。
兩人收拾一番,趕到明心院。
房添壽此次去盛京談了一筆生意,一回來就先派人去通知了老太太,然後回到院子裏梳洗。
黃氏揮手屏退守著的丫鬟,麵帶喜色親自挑選了衣物,走到沐浴過的房添壽麵前,動作輕柔的伺候他穿戴:“老爺,你跟禹兒這一去就去了大半個月,如今可算是回來了。”
房添壽年過不惑,身材圓潤,但不會顯得臃腫,他的一雙眼精光閃爍,仿若隨時都在算計。
“那丫頭可還安分?”
黃氏知他指得是誰,一提到房卿九,臉上的喜色就消散了幾分,抬手理了理房添壽的衣領,又拿過腰帶給他係上。
“別提了,那丫頭不是個省心的,回到府裏這幾日,把全府上下的人罵了個遍。老爺是不知道,她一回來就嚷嚷著要把他父親留下的鋪子收回去,氣的老太太連連吐血,修養了幾日身子才大好。”
房添壽皺眉:“無端端的,她怎會嚷嚷著要把大哥留下的鋪子收回去?”
那幾間鋪子,是房府最賺錢的幾間,當初房佑留下來的錢掌櫃和一甘夥計,都是一等一的經營好手。別看店鋪隻那麼大,房添壽也不準備開分號,但錢掌櫃依舊打理的有聲有色。
若房卿九執意要回,照錢掌櫃的對房佑的衷心,肯定追從。到那時,錢掌櫃若不聽使喚了,對於房添壽來說則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黃氏不敢有所隱瞞,歎了口氣:“是老太太,老太太總擔心房卿九對我們房府懷有恨意,就隨口一說,想要試探,誰料那丫頭竟然……”
餘下的不說,房添壽也懂了。
黃氏替他整理好衣服,退開兩步:“老爺怕是不知道,那房卿九也不知道是腦子有坑,還是心懷怨恨,她竟然罵你六親不認,不仁不義。還說什麼長輩沒有德行,她做晚輩的隻能勉為其難的原諒。老爺你說說,她一個無權無勢無所依仗的孤女,在我們房府寄人籬下,怎的還如此囂張?”
黃氏每說一個字,房添壽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且由著她吧,她也隻能囂張一段時間了,等她為禹兒鋪好道路,管她是死是活!”
黃氏嘴角抿出幸災樂禍的弧度,她對房添壽的做法十分讚同,可一回想起房卿九對房添壽的種種指責,又暗暗生出讚同之意。
其實吧,房卿九罵的也沒錯。
黃氏分了會兒神,等反應過來,發現房添壽已經抬步往外走,立即抬步追過去:“老爺,依你看,鋪子的事兒該怎麼處理?老太太一向重麵子,這話又是她親口所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