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聽聞丫鬟來報,說是房如韻從秋華宴回來就發了一通火,當即趕了過來。
她避過地上的一片狼藉,往屋裏去,就見房如韻正坐在椅子上。
房如韻的一隻手放在放茶的小幾上,手背上那幾道貓爪抓出的痕跡尤為明顯。
黃氏最是疼愛房至禹跟房如韻這一兒一女,見到房如韻手背上的傷,立馬走去,拉過她受傷的手仔細查看。
“韻兒,你不過就是去了一趟秋華宴,怎的還受了傷?看這樣子,應當還是被貓抓的,難道秋華宴上有人帶了寵物?”
房如韻抽回手:“是府裏那隻貓兒做的。”
聞言,黃氏怒意攀升。
從房卿九回來,府中就沒能安生過,偏偏房卿九還有作用,不能隨隨便便得罪了。
眼下見到房如韻被抓傷,她便也忍不住了,拉著房如韻往外走:“母親這去給你討公道!”
房如韻站著不動,把手從黃氏手裏抽了出來,冷靜道:“母親,房卿九動不得,秋華宴上,兄長的計劃進展得很順利,安鈞伯府的公子一眼就相中了她。您這時候去找公道,無疑是給自己,也給房府招惹麻煩。”
“那……”黃氏不服氣,心疼道:“難道你的傷就白受了?”
房如韻笑了聲,她拉過黃氏,雙手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在椅子上坐好:“自然不會白受,因為比起這點小傷,房卿九日後要在許滇易那裏遭的罪,可要嚴重的多了。”
黃氏聽她這麼說,心裏好受了些。
她瞧了一眼滿地的狼藉,知道房如韻長這麼大,也是頭一次受如此大的委屈,安慰道:“韻兒,你再忍忍,等房卿九一走,你依舊是府中最尊貴的大小姐。”
“我知道,大局為重。”
她摔東西,並非因為貓抓出來的傷痕,而是嫉妒,瘋狂的嫉妒。
黃氏歎了口氣,再次拉過房如韻受傷的手背,指腹在上麵按了按,柔聲道:“疼不疼?可讓人去找大夫了?”
房如韻搖頭:“沒事,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等會兒上點藥就行了。”
她不欲再多說,想到馬上就是府裏發放月例銀子的時候了,轉移話題:“母親,府中的月例銀子安排好了嗎?您呐,千萬不要因為心疼女兒,對房卿九有所怠慢。”
黃氏不情願的點頭:“放心吧,我雖然不待見房卿九,但是老太太親自發話了,說讓我給房卿九屋裏準備的月例銀子必須與你相同,還得另外準備一些首飾衣裳。”
老太太是她的婆母,婆母的話,她不敢不聽。
傍晚時分。
房卿九剛用完飯,黃四家的就帶人過來。
蘭茜瞧著盤子裏的銀子,以及另外兩個盤子裏疊放的衣裳首飾,心想,她早上才跟小姐說沒銀子使,現在就有人主動送上門了。
黃四家的揮手,讓丫鬟把盤子一一放在桌上。
“堂小姐,今兒是府中發放月例銀子的日子,這是老太太跟二夫人按照大小姐的月例銀子給你準備的。分別是紋銀三十兩,一套蘇州正時興的寶藍點翠的頭麵,一套白玉雕花的頭麵,以及一套珍珠步搖的頭麵,另外,這裏還有三身兒嶄新的蘇繡如意紋,吉祥雲紋,梨花纏枝紋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