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滇易此次來蘇州,帶的人馬並不多,整個府上的護衛前後加起來不過兩百餘人,身手也隻是普通將士的水準,房卿九想要避開巡視易如反掌。
她靈活的遊走於黑夜之中,確定好方位,趁這時候沒人經過落地,推開房門。
映入眼簾的,是奢華糜爛的布置。
鼻尖,湧入一股刺鼻而濃烈的香氣。
房卿九放輕腳步往裏走,就見房如甯的手腳各被絲帶綁住,她正低垂著頭,坐在床榻邊沿最中間的景象。
再看她的麵前,擺著五花八門的東西,其中竟然還包括了刑具。而房如甯裸露在外的肌膚,寸寸傷痕。
房卿九眼底殺意加重。
許滇易這條命是留不得了!
她看了眼被丟在地上的衣物,沉默著走過去,將其撿起來。
房如甯等了會兒,以為進來的人會對她拳腳相向,也做好了再受皮肉之苦的準備,卻沒想到對方並沒有任何施虐的行為。
她正打算抬眼去瞧,手腕處便接觸到了溫軟的肌膚。
不是許滇易?
她的手腕被解開,無力垂落下來。
房如甯疑惑的看向來人,目光中,倒映出房卿九一身男裝的俏模樣。
她怔了一會兒,想到第一次見到房卿九也是一身男裝,便認了出來。
別說,著男裝與著女裝的房卿九差異極大。
扮作兒郎的房卿九颯爽俊俏,風骨傲立,眉目間,也多了一絲桀驁英氣,若不細看,說她就是男兒也有人信。
而著女裝的房卿九周身氣質安靜柔和,像是收斂了灼灼逼人的鋒芒,氣質上並沒有徹底的展露風華。
所以,她是不是從一開始進入房府,就斂了鋒芒?
嬌美動人是她,乖張桀驁是她,伶牙俐齒還是她,眼前風骨傲然的人,更是她。
房卿九幫她把雙手雙腳的束縛解開:“手還能抬起來嗎?”
房如甯眼裏湧著淚意,心內狂喜的忘記了疼痛,她平生第一次布下賭局,還幸運的贏了:“手腕處被棍子打過,提不上力。”
房卿九檢查了一遍她的傷勢,養起來需得費一段時日,但也不是不能痊愈,她把房如甯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讓房如甯站起身,替她穿好。
穿戴間,她盡量避過房如甯受傷的地方,但還是會時不時地碰到。
房如甯全程一聲不吭:“阿九,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嗯。”房卿九幫她係好衣帶,朱唇勾出狠厲的弧度:“不用擔心,今晚過後,你我從此不會過上浪跡天涯,被四處追殺的日子。而且在帶你走以前,該報的仇,我會一一替你討回!”
“……”
討回來?
房如甯不解,她想的是房卿九會帶走她,卻沒想過怎麼討回來。
砰——
門被人從外麵踹開!
許滇易方才折騰房如甯折騰的累了,再加上房如甯又是個有骨氣的,他玩的失去了興致,便出去走了一圈,用過晚膳後歸來。
推開門,見到房裏多了一人,他怔了一瞬,隨即大聲道:“你是何人,竟然敢擅闖我的府邸!”
這一聲,立即引來了府裏的護衛,紛紛湧進來拔出腰間的佩劍,將房間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