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如韻回到院子,便心情不錯的讓芭蕉收拾衣物,自己起身去了書房研墨,而後手執狼毫,墨汁沾濕筆尖,她端坐於椅子上,運筆書寫。
芭蕉收拾好,候在一旁。
房如韻寫完,將信紙折疊好,放入信封之中,遞給芭蕉:“找一個下人,讓他務必將這封信送到蘇公子手裏。”
芭蕉接過,將信封藏在衣袖中:“是。”
……
房卿九抱著桂圓,坐在一邊等著蘭茜收拾。
她原本想著今晚去找一下容淵,表達一下感謝,順便試探一下,他為什麼知道她的下一步準備去哪兒,誰知老太太竟然如此著急,今日就動身上路。
蘭茜與衫寶收拾好出來。
衫寶背著包袱,還帶了一堆瓶瓶罐罐:“多帶上一些藥物,萬一路上遇到歹人,或者是什麼人想要謀害阿九,我就用藥粉弄死他們!”
蘭茜幹巴巴的扯了一下唇,不過衫寶的考慮也很正確。
有個懂藥理的人在身邊,的確可以方便許多。
三人離了院子,與房如甯茵姨娘回合。
慧覺寺在蘇州偏北的方向,路途較遠,即便現在出發,等到了慧覺寺,也是傍晚。
很快,一行人上了馬車。
房卿九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裏,掌心放著貓食,桂圓蹲在一邊,低著腦袋將她掌心裏的食物吃得幹幹淨淨。
踏上了去慧覺寺的行程,她心裏有些期待,更多的是複雜。
再世為人,越接近往事,那些埋藏在腦子裏的記憶就會越來越清晰,父親在時的音容笑貌,皆一一浮現在眼前。
房卿九疲憊的靠在馬車裏。
在她旁邊,還放著清世。
盡管容淵說過,這把劍是薑延賞賜給他的,他有隨意處置的權力,但房卿九覺得,還是不要太過外露為好。
畢竟上輩子跟她交過手活到現在的人未必沒有,為了杜絕別人懷疑她就是重活一世房卿九的可能性,她讓心靈手巧的蘭茜做了劍套,遮住劍鞘的玉竹之色。
而且目前來說,有一個問題很棘手,那就是她的名字。
好巧不巧的,她這一世的名字也叫房卿九。
若她遠在蘇州,跟舊人再無牽連,頂著這個名字安安分分在蘇州就不會招惹事端。
可她既然決定要去盛京,了解一下殘存的舊部,而房府,也會因為房至禹的緣故走上仕途,那麼,她若去了,這個名字怕是會招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和禍端。
她得換個名字。
並且不能是自己主動提出來。
她現在怎麼說都跟容淵站在一條線上的,估計很多人都在查她的底細,她相信容淵能解決好一切,不讓她的身份遭人懷疑,但這個名字……
必須得換。
而去慧覺寺,除了拜祭父親房三思以外,還有一點,她需要明覺方丈賜名。
別看慧覺寺隻是蘇州的一個寺廟,明覺方丈聽起來也就是一般的方丈,那是別人不知道,明覺方丈的真正身份。
明覺方丈年少未出家之時,乃是朝廷中人,還是培元帝同父異母的兄弟。
若能得到明覺方丈重新賜名,也是當著天下人的麵,給了一個正大光明改名字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