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卿九走遠後,剛想要回到院子,忽然想起來還有件事情沒有解決,那就是她的鏡之因為李嘉和的出現吃醋了。
哎呦喂,這個大醋壇子啊。
她得去跟他解釋一番才行。
鑒於白日裏容淵的所作所為,她開始為以後的生活擔憂,總不能她一接觸別的男子,他就一氣之下要幹掉對方吧?
那被他殺的人,豈不是太冤枉了?
她轉了方向,找來僧人打聽了容淵的住處。
而此時容淵的院子裏,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房如韻放下矜持,讓芭蕉守在外麵前來,也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
在來之前,她還特意作了打扮,希望容淵能多看她一眼。可惜她費的心思不少,打的如意算盤卻落空。
因為從她進入院子開始,她就被晾在院子裏,感受了一把被陣陣冷風吹的透心涼。
至於容淵,全程待在禪房沒有出來過。
疏風稟報完出來,冷著臉趕人:“房小姐,公子今日不想見客,若你有事,改日再來。”
當然,改日再來也見不到他家公子。
房如韻心裏的期待,因著疏風的話跌落穀底,她看出容淵性子冷淡,卻想著他應該會看在她是女子的份上有所讓步。誰知,一切都不過是她在多想。
她也意識到,容淵的冷,男女不忌。
房如韻好不容易才丟下矜持過來,還站在院子裏等了這麼久,自然不甘心連一句話都跟容淵說不上離開:“麻煩你再進去通報一聲,我真的有事。”
“……”
疏風無語。
傻子都知道她有事,還是心裏藏著公子的事。
但這世上傾慕公子的人多了去了,要是個個都說有事,公子便要將人請進去,那不是在浪費公子寶貴的時間嗎?
他不能像馮小姐那樣拿著小皮鞭趕人,隻好按捺住脾氣,繼續道:“房小姐,公子不願意見人,希望你也能夠尊重公子,不要勉強公子。”
“……”
她就是想要見一見他,哪裏就勉強了?
房如韻到底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臉色發紅,她心知自稱有事是沒辦法見到容淵了,遂換了一個借口:“是關於堂妹的。”
“……”
關於房姑娘的?
疏風半信半疑的看了眼房如韻,轉身入了禪房。
容淵心緒有些煩躁,手執狼毫,站在案幾上練習書法。
他在深思,想著怎麼才能夠找到機會,借別人的手,在房卿九不知情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幹掉李嘉和。
但他又很清楚,這世上哪有能一直隱藏下去的事情。
紙始終包不住火。
可要是不殺李嘉和,他沒辦法舒坦。
殺了李嘉和,他心裏舒坦了,跟阿九之間便再也沒有修複的可能了。
他不能作死。
暫時隻好留著李嘉和的性命了。
疏風走進來,稟報道:“公子,房大小姐說她有事前來,是關於房小姐的。”
宣紙上的狼毫一頓。
容淵將最後一筆勾勒完,滿意地看了眼力道渾厚,字體優美又不失強硬的字。他的眉眼微抬,把狼毫放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