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如韻走了一段路,在回到禪房的不遠處,看到了等候的蘇霂。
芭蕉提著裙擺跟在後麵,被打的暈暈乎乎的腦子總算清醒,她盯著房如韻脖頸間惹眼的紅痕,不敢詢問小姐在容公子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麼,出聲提醒:“小姐,你的脖子……”
脖子……
房如韻摸了摸,觸手上去,還會有輕微的疼痛。回想起那種被掐住差點窒息的感覺,以及容淵眼神之中的輕視和鄙夷,她眼底滑過濃烈的恨意。
他不喜歡她,那麼,他也別想跟房卿九順順利利!
她從身上找了一塊手帕出來,將折疊好的手帕攤開,戴在臉上,遮擋住脖子的痕跡。
這些屈辱的痕跡,她不會讓其他人看見。
蘇霂站在禪房外等了半個時辰,看到房如韻回來,麵容浮上喜色,加快腳步衝到她麵前,保持著恰當的距離。
他喜歡房如韻,但是守禮數之人,在未成親前,絕不會做出有失禮數的行為。
“韻兒。”
一聲稱呼裏,飽含了對她的情意。
房如韻打量著眼前對她真心一片的蘇霂。
如果蘇霂的身份再高一些,她或許會把他列入考慮的範圍,可惜,蘇家在蘇州是還不錯,但跟盛京的人家無法相比。
她的兄長會中科舉,而她的未來,也在盛京。
蘇霂想要娶她,卻不夠聰明,而且太過善良。
這樣的人,就算日後能夠進入官場,也不懂得為官之道,甚至會為了心底的那條線得罪不少人。
房如韻不想整日在後宅內為他的不會做人擔憂,她需要一個追求權勢,有智謀,有手腕的夫君,不需要蘇霂這樣的老好人。
蘇霂見她情緒不對,注意到她臉上戴了東西,關切道:“韻兒,你的臉怎麼了?”
他的第一個念頭,便想到了房卿九。
房如韻搖頭,她不會把脖頸的事栽贓到房卿九身上,因為她知道,這種低劣的手段很快會被拆穿。到時候,她在蘇霂的心裏也會一落千丈,幹脆找了個謊言遮掩過去。
“沒什麼,我隻是這兩天不習慣慧覺寺的作息,感染了一點風寒。你也不用擔心,再說母親已經讓人給我開了方子,過段時間就好了。”
聞言,蘇霂放心下來。
黃氏夫妻在蘇州的名氣是不好,但黃氏護短,有多疼愛房如韻他是知曉的,因此也不懷疑房如韻話裏的真實性。
房如韻望著他,語氣填了兩分沉重:“蘇公子,你以後還是不要再跟我見麵了,畢竟我現在還是未嫁之身,傳揚出去對我名聲不好,也會連累到你的名聲。還有,我希望你能夠履行跟堂妹的婚約,堂妹無依無靠已經很可憐了,如果連你也對她不好,她豈不是太慘了?”
蘇霂皺眉,神色固執:“我不會娶房卿九的,我們之間的婚約已經解除了。這件事是我對不起她,但我絕不會跟他成親,我心上之人不是她,就不能拖累她。”
他不能因為家裏的壓迫和所謂的婚約娶一個不喜歡的妻子,那樣的婚姻,即便完成,他跟房卿九都不會感到半分快樂。
這種事情,本就是快刀斬亂麻最好,拖拖拉拉的,隻會讓他們三人糾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