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寶看著房卿九與容淵離開的背影,小跑著跟上:“阿九,等等我……”
直到人已走遠,黃氏還處在震驚當中。
若房卿九嫁進了鎮國公府,等待她的必然是榮華富貴。她想到房如韻的心思,又想到日後在房府還要對房卿九點頭哈腰的,不免氣悶。
房如甯跟茵姨娘互相看了兩眼,沉默著離開。
蘇霂上前兩步,看著房如韻:“房小姐,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黃氏心裏有氣,見蘇霂還要湊上來,當下便要把他當成出氣筒,房如韻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別衝動。
蘇霂此人頗有才華,就算不能成為互幫互助的對象,也絕不能成為敵人。
她不擔心蘇霂複仇,她隻是擔心黃氏口不擇言,說出的話把蘇家給得罪了。
說到底,她跟蘇霂之間,隻是兩個小輩之間的恩怨情仇,牽扯不到兩個家族之間的恩怨。可要是讓黃氏把事態擴大,房府還未有起勢,便多了一個敵人,對房府不利。
房如韻扭過頭,對黃氏道:“母親,您先回去,女兒陪蘇公子說會兒話。”
黃氏相信她的本事,當即走開。
等人全走了,隻剩下房如韻與蘇霂兩人之後,蘇霂方才開口:“你心上之人不是我,是容公子?”
房如韻眼神微閃。
她也覺得自己不爭氣,明明容淵都已經那般絕情的對她,甚至差點要了她的性命。但她骨子裏,還是希望能夠得到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回顧。
但她不會祈求他接受情意,卑微的事情,做過一次,就再也不會做了。
從今以後,她不會再把心思放在容淵身上。
她相信,她之所以喜歡容淵,不過是因為她初見時的心動,再加上從兄長那裏打聽到容淵的身份,所以才會把這份感情加深。
沒錯,就是這樣。
她對容淵並沒有那麼情深義重,她最想要的,是至高無上的權勢。
蘇霂找了椅子坐下,端詳著房如韻臉上的表情,看著她眼底深處的貪婪,忽然覺得這張令他著迷的臉竟如此猙獰。包括房如韻曾經說過的話,也字字句句充滿惡心。
房如韻的反應告訴他,原來在她的心裏,感情是可以忘卻的,她真正要的東西,是權利。
他的確是瞎了眼,被豬油蒙了心,才會被房如韻吸引。
所謂的端莊,所謂的才華,不過是一張光鮮亮麗的外殼而已。然而他卻和很多學子一樣,深深的迷戀上了這層外殼,從未想過這張外殼底下藏了一顆肮髒的野心。
可笑的是,他竟然會為了這樣一個女子喪失心智,跟家裏的長輩頂嘴起爭執。
如今再想一想在祖母麵前說的那些關於房如韻的好話,他隻覺蠢得無可救藥。
若非房卿九今晚來了,點破她的真麵目,他隻怕還會被房如韻蒙在鼓裏。
房如韻抬眸,她厭惡蘇霂的眼神,高傲的揚了揚頭:“蘇公子,你別覺得我惡心,我隻是在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這也是天底下無數人都在追求的東西。從一開始,我想要的你就給不了,還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娶我,你不覺得很好笑嗎?”
蘇霂嘴角一撇:“是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