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至禹的視線從凝芝跟綠嬛的身上收回，他知曉房卿九不是無緣無故找府中丫鬟麻煩的人。
她若是如此，房府早就被她鬧得雞飛狗跳了。
他動了動，對抱住他腿的凝芝冷冷道：“放開。”
凝芝身體僵了僵，鬆開抱住他腿的手：“大公子，我方才與綠嬛姐姐以及這幾個丫鬟在院裏說話，不知道怎麼的，就得罪了堂小姐，遭了責罰。”
蘭茜在一旁猛翻白眼：“你說話的角度還真刁鑽，你怎麼不說，是你嘴上無德，說了林小姐壞話。我家小姐與林小姐交好，才會動怒，讓你們跪在這裏？”
凝芝一點也不覺得她的話有什麼問題，聽聞蘭茜是在維護林知媱的時候，嗤之以鼻道：“堂小姐跟林小姐關係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林小姐身為女子，非完璧之身，小小年紀就做出那般行徑，遭人詬病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恕我直言，我雖然隻是一個丫鬟，卻也知道清清白白對於女兒家來說有多重要，林小姐那樣聲名狼藉的人，怎麼有資格跟堂小姐走在一起？”
房至禹麵色發寒：“……”
他是男子，知道名聲對女子的殺傷力有多大，卻沒想到會嚴重到如此地步。
想起蘇州人人對林知媱的評價和不待見，他捏緊掌心。
完璧之身，真有那麼重要？
他都不介意，這些人有什麼資格在意？
原本他看在黃氏的麵子上，想著是黃氏派過來伺候的人，他就算不動收入房中的念頭，也可留在身邊伺候。
如今看來，是他太寬容大度了。
而他那位母親，從慧覺寺回來，手裏的掌權交給了妹妹以後，清閑的開始折騰到他院裏來了。
看來，人不能太清閑。
因為越清閑，越有時間，就會想著法兒的折騰身邊的人。
他素來獨行慣了，不喜歡後宅內的小心思，但這不代表他會容許這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
衫寶秀眉一蹙，指著凝芝道：“我說，你說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林小姐的事情明明她才是最苦的人，而你們這些人，竟還挖苦她！”
凝芝想著房至禹來了，便覺有了支撐，當即反駁回去：“誰挖苦林小姐了？身為女子，失去清白，給家族蒙了羞，怎麼還有臉麵活著見人？我若是林小姐，出了這種事情，一定會直接撞牆！”
房卿九忽然道：“撞牆嗎？”
凝芝：“……”
堂小姐的眼神真可怕！
她下意識想要往房至禹身後躲，就發現大公子看她的目光同樣可怕。
房卿九懶得跟一個丫鬟浪費口舌。
她的目的很簡單，想要她不插手房至禹跟林知媱的事情可以，她本就不想插手，但她這人見不到麵前存在不順眼的汙垢。
對於不順眼的東西，就應該清理掉。
而房至禹，就是那個應該主動清理的人。
她要看到房至禹的態度。
房至禹也清楚房卿九想要的答案，他淡淡的掃了一眼凝芝跟綠源，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堂妹，關於今天的事情，出在我的院子裏，我會自行處理。”
房卿九聞言，也不再追究：“好，我等著堂兄的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