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卿九猜房如甯也不會去,所以換了身湖水綠的裙衫,讓蘭茜給她挽了發髻,斜插一支碧玉通透的杏花簪固定,便懷裏抱著桂圓,帶上衫寶與蘭茜出了府。
蘭茜看到玉佩下麵的穗子隨著她的走動而搖晃,目光向上移動,便發現了那塊通體瑩潤的玉佩。
奇怪,以前也沒發現小姐有佩戴玉佩的習慣。
倒是近來,小姐時常會掛著這枚玉佩,具體的時間,好像是從慧覺寺回來以後開始的。
還有這玉佩,看著便知道價值連城,房府肯定是舍不得相送的。
唯一的解釋,便是小姐在慧覺寺時,姑爺送的。
她收回目光,笑道:“小姐想姑爺了?”
房卿九目光微頓。
別說,她本來沒往容淵那方麵去想,可是經過蘭茜這麼一提醒,她覺得容淵好像已經離開了很久似的。
其實目前為止,容淵也沒離開多久,她卻生出了這種錯覺。
她稍稍抬起眼兒,看向自作聰明的蘭茜,眼底滑過笑意:“胡說,我整日忙這兒忙那兒的,你要是不提起這個人,我都記不起他是誰了。”
蘭茜才不信:“小姐口是心非。”
一旁的衫寶卻保持著沉默,她從背著的一個藍色小包裏拿出一把瓜子。
這藍色小包看著精致小巧,但可以放不少零零散散的小玩意兒,包上繡著栩栩如生的蘭花,正是她纏著蘭茜跟她做的。
為的,是在裏麵裝些東西。
比如說,一些毒藥和療傷的藥丸藥粉。
又比如說,還能夠放一些小零嘴。
來到房府以後,房府發放給她的衣服大多都是寬袖,不像她之前的衣服裏還弄了大大小小的荷包。以至於之前把藥粉帶在身上,帶的都不多。
為此,衫寶還鬱悶了好長一段時間。
她喜歡把藥物帶在身上,因為遇到事情的時候也能夠更方便。
好在蘭茜心靈手巧,她便趁機跟蘭茜要了包,之前不能放的藥粉藥丸什麼的,現在都能放進去了。
而且蘭茜在做包的時候還設計了好幾個夾層,方便衫寶把藥物分開。
她剝著瓜子皮,覺得阿九這話真沒口是心非。
她反正是一點也沒看出來阿九想念容公子。
不僅如此,阿九整日吃好喝好的,又跟著孔先生去學琴,每日回到院子裏就看看話本子逗逗貓兒,哪裏有空去想容公子?
房卿九一笑:“你從哪裏看出來我在口是心非的?”
蘭茜指著她腰間掛著的玉佩:“小姐,你就別裝了,我每天打理你的首飾衣裳,還有各種物件兒,這玉佩我從沒有見過。且這玉佩一看就價值連城,非世間凡品,房府的人肯定舍不得把這麼好的東西送給我們院的。再加上我之前也沒見到過,隻從慧覺寺回來以後才見到,說明這枚玉佩多半是姑爺送的。”
“……”
蘭茜這麼一通歪理,說的倒是挺有道理的。
畢竟她認識的人裏麵,隻有容淵才會出手如此大方。
房卿九垂眸,掃了一眼腰間的玉佩,想起明覺方丈,歎息一聲。
蘭茜見狀,更覺她的猜測沒錯。
小姐就是在想念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