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小二牽著來人的馬車繞到一邊,那人走進客棧,容顏露出。
房至宜。
房卿九也沒想到在這種地方能夠遇到他。
他不是應該在桃源鎮好好的當他的師爺,或者忙著備考秋闈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房至宜察覺到她的目光,看了過去,見到房卿九時,同樣愣了一瞬。
自從兩人在桃源鎮分別以後,這還是第一次見麵。
房至宜的第一印象是,對比在桃源鎮幹幹瘦瘦的房卿九,現在的房卿九麵色紅潤,過於瘦弱的身體圓潤了些,身高也長了點。
由此可以看出,房府雖然不是好的去處,但她顯然在房府過得不錯。
房卿九也不閃躲。
既然見了麵,總要打個招呼。
房至宜也是如此想的,於是他先去讓人安排好房間,便叫了一份跟房卿九同樣的吃食,坐到房卿九的對麵:“你來此處,所為何事?”
房卿九不答,反問:“你呢?不待在桃源鎮照顧你母親,忙著秋闈的事,卻跑來如此偏遠的地方,是為了何事?”
她想,他應該是去做了什麼事。
路經此地的人很多,也有很多去處會經過此地,所以房卿九摸不準他具體去了何處。
同理,房至宜也猜不出來。
房至宜不答,等小二把吃食端上來,他拿起筷子:“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房卿九勾唇一笑:“我去往何處,辦了何事,也是我的事。”
房至宜吃東西的動作一頓,望了一眼房卿九,然後便不再言語的吃東西。
夜色越來越深,之前還在客棧內的商人紛紛感覺到困乏,便上樓去房間休息。
很快,客棧內隻剩下他們二人。
房至宜吃完東西,小二便來撤掉。
他趕了一天的路,也並沒有覺得困乏,眼神之中毫無倦色,既然見到了相識的人,自然應該聊上幾句。但他跟房卿九也沒什麼好聊的,便隨便找了個話題:“你在房府過得如何?”
房卿九挑了挑眉,纖細的手指落在額頭,指腹稍稍用力的按了按太陽穴:“我在房府過得如何,你難道還不知曉嗎?”
在桃源鎮時,她就知道,房至宜沒表麵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他也是房府的人,肯定不會對房府一無所知。
可以確定的是,房卿九這段時日在房府的所作所為,以及房府乃至蘇州發生的事,都沒能夠逃過房至宜安排的耳目。
他明知情況,還問出這種問題,擺明沒話找話。
房至宜也不否認。
他的確安插了人在房府,盡管遠在桃源鎮,他也對蘇州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見房卿九如此坦白,他也不好再藏藏掖掖的:“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叫你房清樂房小姐?”
很好。
連她去慧覺寺的事情都一清二楚,還能夠準確叫出她的名字。
看來,房至宜的人不僅藏匿在房府中,就連老太太或者黃氏跟前,都有可能有他的人在。
畢竟那日去慧覺寺,所帶的下人不多。
然而,這些跟房卿九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