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府中忙碌起來。
黃氏雖然不願意看到茹娘母子,但老太太吩咐了下來,她隻能讓府中的下人把原本茹娘的院子整理幹淨。
房至禹通過秋闈,便前程似錦,她也不用擔心茹娘母子的存在,會威脅到她跟孩子的地位。
她就是有點介懷凝芝綠嬛肚裏的孩子。
從凝芝跟綠嬛分別抬了蔣姨娘跟衛姨娘以後,就算沒能夠風風光光的,但在府裏的地位還是有所提高。
就拿今兒個早上來說,兩人竟然仗著懷孕在黃氏麵前耀武揚威。
而老太太不想見到她們,就免了她們去明心院的請安。
房卿九這邊清閑得很。
再說府裏第二清閑的,便是茵姨娘跟房如甯的住處。
閑來無聊,兩人照例從孔文玄處練完琴回來,興致不錯的擺好棋局,在八角亭中下了起來。
房如甯棋藝不算好,剛好,房卿九在這方麵也算不得精通。
兩個水平相近的人湊在一起,一盤棋便頗有興致。
一局方歇,房如甯聽到外麵慌亂的腳步聲,輕笑著搖頭:“咱們這位祖母啊,若非我那二哥通過了秋闈,怕是祖母不會把人記起來。”
房卿九不想提老太太,房府的人名利心太重了,整日裏算計來算計去的,無非也就是那點破事兒。
她對此不感興趣。
房如甯看出這點,不再多言。
反正她也不想要摻和房府的事情。
等黃氏風風火火的把一切打理好,回到院中,麵對空蕩蕩的房間當即覺得孤寂,於是去了房如韻院裏。
在老太太麵前,黃氏不得不端著,也不敢流露出半分抱怨,但是沒了旁人,在房如韻麵前她向來是不加掩飾的:“韻兒,老太太也過分了些。”
房府有禹兒撐著還不夠,用得著要把房至宜接回來嗎?
房如韻正在處理手頭上的事,上麵記錄著房府這一個月來大大小小的開銷。
她處理完畢,走到黃氏麵前,柔聲安慰:“母親,您了解祖母,祖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房府考慮。您就算不待見茹娘母子,但您眼下除了忍耐,還能有什麼辦法?”
她的語氣裏,透著一絲強烈的不甘。
這話,是對黃氏說的,也是對她自己說的。
黃氏一聽房如韻安慰她,心想還是女兒好,知道體貼她:“你啊,從小到大就讓母親省心,說起來,你哥哥原本也是讓母親省心的,誰知……”
提起林知媱,她又來了火。
房如韻一直想要動的,是房卿九。
她每每想到容淵掐著她的脖子,把她的感情無情的踩在腳底下,甚至是厭惡她的感情時,恨意便從四麵八方襲來,包裹住身體,融入骨血!
她所承受的屈辱,全是因房卿九而起。
可笑的是,她知道想要對付的人是誰,也知道想要的是什麼,卻隻能夠守在院子裏,等待時機。
聽完黃氏的抱怨,房如韻對林知媱也多了一層厭惡:“母親,房卿九我們沒辦法對付,茹娘回府的事情你我無力阻止,但林知媱的事情,您難道還沒辦法嗎?隻是成親罷了,到最後,還是能夠因為感情破裂一拍兩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