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卿九皺眉,手指揉了揉眉心。
之前她還在懷疑,是不是容淵故意的,還打消了這種念頭,覺得他不會在戰役期間抽出時間來牽掛她。
沒想到啊,是她低估了容淵的本事。
他一邊麵臨著血淋淋的戰場,一邊還能想到她。
這一次,她很確定,他故意的成分很多。
遠在千裏之外的容淵表示,他就是故意的。
又是一場廝殺結束。
疏風從外麵得知了消息以後走進營帳,看著一盆接著一盆的血水端出去,再看了看雲淡風輕不讓軍醫碰,而要自己包紮的容淵,暗暗擔憂。
軍醫背著藥箱,站在一邊,為難的望著疏風:“你勸勸公子吧,公子不讓我碰。”
疏風上前勸說:“公子?”
容淵掃了眼受傷的左臂,仿佛毫無知覺一樣,對一旁的軍醫眼眶中的擔憂視而不見:“男女授受不親,阿九最討厭有了意中人還跟其他女子牽扯不清的男子。”
軍醫收好眼底的愛慕。
她是一名女子,隻是做了男裝打扮。
之所以來軍營,是因為軍隊的醫療程度情況太差。
容淵想堅持打這場仗,便隻能自己想辦法,於是讓疏風把周圍所有懂醫術的平民百姓,無論男女抓進來為軍人醫治。
而這位軍醫,倒也是有幾分清麗姿色的,再加上她出身醫藥世家,又有一顆想要精忠報國的熱心,便主動請求前來。
另外,容淵已飛鴿傳書,讓白洌嵩趕來。
有白洌嵩在,軍醫方麵便能放心。
容淵再也不看軍醫,而是對疏風吩咐道:“以後不準女人靠近我的營帳。”
疏風無奈,把人請了出去。
等他再回來時,容淵已經咬著紗布,將左臂的傷口係好。
疏風想到最新得知的消息,如實稟報:“公子,炎慶國這一次受到重創,也需要養精蓄銳,短時間內不可能再次攻打。正好我們也損失慘重,可以借此機會,好好地修整一番。再有,軍隊的糧草不足,最多隻能再維持十天。我也讓人稟報朝廷,讓朝廷派兵送糧草過來,但遲遲沒得到消息。”
容淵早有預料。
從薑延下令讓他前來平亂,他便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在薑延的計算之中,容淵是必須要消失的。
不過,薑延太急切了。
疏風走過去,壓低聲音請示:“公子,我們要不要讓人送糧草過來?”
容淵眸光微動,道:“你再給白洌嵩一封信,讓他前來時,順便帶領人運足糧草。”
他其實早就想好了脫身之法,但他心裏憋著口氣,不想讓薑延這麼快計謀得逞。
容淵忽然輕笑,這次對炎慶國的重創,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開端罷了。
接下來,還會開始更大的重創。
他還要炎慶國休養生息一段時日,如此,方可有空去做其他的事情。
“快到除夕了。”
她曾說過,身居高位,太孤單了,待在宮裏,除了跟一群滿肚子陰謀詭計的文武百官各自猜忌,身邊連一個能夠站在身側等除夕夜看煙花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