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酒蓋好,放到一旁,馮無邪拿出匕首割了一塊鮮香味美的烤肉:“依你之見,我們眼下不占任何優勢,應當如何?”
許思忡盯著火堆,眼裏倒映出通紅的火光:“征兵。”
馮無邪繼續割著肉片,他用一個盤子將割好的烤肉放好,遞給許思忡。
許思忡的想法,跟他不謀而合。
北陵國如今實力強大,比一年前還要難對付,單是太淵國的三十萬兵馬,不足以與之抗衡。
許思忡的想法,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征兵。
一路北下之時,便一路征兵。
從通川到覃州,中途不少城鎮,若是征兵,也能多一些人數。
馮無邪不知曉這般做法能不能與北陵國繼續抗衡,但如果征兵,就能夠讓太淵此次的兵馬強盛一些,對抗北陵國的兵馬一兩年不成問題。
至於之後,就要看當今的那位怎麼想了。
許思忡起身,走到一旁,他折了幾根大小一致的樹枝,從腿部抽出一把綁著的匕首,將樹枝削成筷子,給了馮無邪一雙。
馮無邪:“……”
許思忡衝他一笑。
馮無邪則盯著他腿上的那把匕首失神。
眾人皆知,許思忡是安鈞伯府唯一能夠繼承伯爺位置的人,也知曉他文文弱弱,沒有絲毫武力。
他隨身帶一把匕首作甚?
許思忡將嘴裏的食物咽下,拿過水囊喝了一口:“防身。”
馮無邪表示理解,不再多問。
忽然,他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一群士兵裏麵烤火。
她待在角落的位置,就算身穿鎧甲,那張白淨秀美的臉兒馮無邪也絕不會認錯。
胡鬧!
許思忡察覺到馮無邪的目光,順著看去,也認出那是混入軍營的馮含枝,驚訝了一瞬:“聽聞馮小姐英姿颯爽,不輸兒郎,沒想到此次她也來了。”
馮含枝被兩道目光鎖定,再笨也知道被盯上了。
她抬眼,看到馮無邪沉下來的俊臉,和許思忡投來的笑意時,硬著頭皮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過去:“哥哥,我都跟著你們一路了,你可不能趕我走!”
馮無邪橫她一眼:“為了容淵?”
馮含枝聽他沒有將她趕回去的意思,當即挨著許思忡坐下,拿過許思忡遞過來的筷子,吃了幾片烤肉:“我不相信鏡之哥哥死了,他一定是流落到了什麼地方,而且就在覃州周圍。但我此次來,可不止是為了鏡之哥哥。”
馮無邪哦了一聲。
她這妹妹,滿腦子就隻有容淵,成天到晚的跟在容淵屁股後頭當尾巴。除了這個理由,他暫時還找不出來。
許思忡望著馮含枝的側顏,勾唇道:“馮小姐也想要為此次的戰爭出一份力?”
馮含枝眼神一亮,扭過頭讚賞的看了一眼許思忡,沒想到他如此聰明,當即高興地伸出手,拍了拍許思忡的肩膀,對馮無邪道:“虧你還是我的哥哥呢,竟然還不如許思忡了解我。”
她喜歡容淵不假,可她也是大將軍府的小姐,也是太淵國子民。
正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她大將軍府乃是掌握太淵國百萬大軍的主要軍力。無論是作為太淵國的子民,還是大將軍府的小姐,馮含枝都很清楚自己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