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公公守在殿門外,他有心想招來衫寶問問情況,但聽到裏麵的動靜時,嚇得渾身出了冷汗。
這位皇帝可不是好伺候的啊。
別看她經常在玉華宮裏麵的那位表現的神色如常,也很少有如此失態發怒的時候,但背後對待身邊伺候的人,下起手來可是毫不留情啊。
榮公公開始為自己的性命擔憂。
他的上一任,就是不小心得罪了長孫月驪,沒能夠及時的察言觀色,才會被長孫月驪一怒之下命人亂棍打死。
那鮮血淋漓的場景,縱使榮公公在宮裏看了多年,還是心驚膽顫的厲害。
等長孫月驪在玉華宮發完火,離了玉華宮,他怕是要跟著遭殃。
過了會兒,摔東西的聲音停止。
長孫月驪將宮殿內能砸的全給砸了,等她發泄完,覺得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後,冷靜下來。
玉華宮內置放著一麵琉璃寶石鏡子,那是臣子為了孝敬長孫月驪特地尋來的。
長孫月驪見到時,覺得新奇又喜歡,便把這麵鏡子送到了玉華宮。
此時,透過那麵鏡子,她看到了此刻她的形容有多瘋狂。
頭上戴著的皇冠有些歪,梳理好的發髻也垂下來幾縷,淩亂的貼在麵頰,有的散落在腦後,而她的衣衫也歪歪斜斜的。
想到她這副鬼樣子被容淵瞧見,還在他麵前失態,眼底滑過一絲難堪。
她也想要在容淵麵前好好的,盡量不要把暴躁粗魯的一麵展露出來。
但是今日遇到的事,對長孫月驪來說實在算不上有多順心,再被容淵針尖一樣的話語一刺,失控在所難免。
她是皇帝,想發火就發火,沒道理憋著。
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長孫月驪要維持好她身為尊者的儀態風度。但離了朝堂,回到皇宮,她想要怎麼發火就怎麼發火。
而容淵,不是她的奴才,也是她的皇夫。她就算形容盡失,他照樣也隻能夠被她鎖在這座華美的宮殿之內。
思及此,長孫月驪冷笑一聲。
她何必在容淵的麵前偽裝好脾性呢?
普天之下,所有人皆是她的臣子,她就算要了他們的性命,他們也應該麵露歡喜的叩拜皇恩!
長孫月驪發泄完,開始整理形容。
等她整理的差不多了,這才踩著一地被她扯下來撕毀的幔帳,盯著床榻上雲淡風輕的容淵:“我還有事,晚間再來看你。”
她說完,便走了。
臨走時,吩咐榮公公派人整理好玉華宮內的一片狼藉。
榮公公領命,沒有跟上長孫月驪,而是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好在她沒有遷怒到他身上。
疏風想到房卿九還在裏麵,擔心榮公公這時候帶人進去會撞破裏麵的事情,上前一步:“榮公公,你去吩咐人過來收拾吧,我先進去看看我家公子。”
榮公公聞言,當即走了。
疏風見他走了,沒有進去宮殿,而是將門守得嚴嚴實實的。
房卿九聽著沒有了動靜,猜到長孫月驪已經走遠,她拉下蒙住腦袋的被子,兩手撐在容淵腰兩側,趴在男子身上,喘了口氣:“憋死我了!”
躲在被子裏的感受,一點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