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寶走過來,掀開奚年胳膊處的一截布料,搭在其脈搏處。
慶幸的是,奚年的情況,跟孔文玄一樣。
奚年服了解藥,身體的確少了鬱結,他望著容淵,問道:“你為何對天邑書院的事如此上心?”
容淵並不隱瞞:“阿九的事,我事事上心。”
他話中的意思很直白,一切無關的人,生生死死與他毫不相幹。但因為奚年是房卿九的師兄,因著是房卿九珍視之人,他才會愛屋及烏。
房卿九:“……”
好甜!
比吃了糖人還甜。
這股甜意,從她的唇齒間散開,蔓延到五髒六腑,身體的每一寸,包括她吸入肺腑的空氣都甜絲絲的。
奚年懂了,他多看了容淵幾眼:“你是個有情意的,隻可惜,造化弄人,你與阿九……”
話未說完,便轉身走了。
容淵或許情深,把年幼的話當做諾言,就算長大了也還記得小五。可惜的是,無論小五是不是還活著,都不可能跟容淵跨越身份和年紀到一起。
若小五還在世,她跟容淵相差的年紀,就是棘手的問題。
除非啊……
她能夠縮小年紀。
長孫麟將容淵的話記在心底,在聽到容淵說起跟房卿九的婚約時,他同樣驚訝。不過,那也隻是驚訝而已。
除此之外,不可能有別的情緒。
他不是容淵,沒有跟房卿九在一起朝夕相對五年過,並沒有建立情意。而且就算他有機會跟房卿九相處,他也沒可能對房卿九有別的情愫。
他是北陵國皇子,而她,隻是她的恩人。
現在,她還是他的小師叔。
長孫麟是一個良善之人,也是一個懂分寸,知進退的人,他很清楚,他對房卿九乃是感激。
倒是容淵的神態,不像說謊。
他是真的對小師叔有情。
等奚年跟長孫麟一走,房卿九站起來,心情極好的伸了伸懶腰。
很好。
大師兄跟四師兄身上的毒都解了,接下來,隻需要找到二師兄就好。
了了一樁心事,房卿九胃口不錯,晚間用膳時都比平日多了一碗。
容淵卻用的極少,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臉上停留,剛想要說出今日是七夕節,提醒她及笄的事時。衫寶從外麵走進來,湊到房卿九麵前道:“阿九,李公子派人進來找你,約你在禦花園相見。”
房卿九放下筷子,她吃得差不多了,臨走時又喝了兩口湯,跟容淵打了招呼,她帶著衫寶去禦花園。
而在房卿九走後不久,便有一群侍衛將玉華宮包圍住。
疏風看著一群出現的侍衛,猜到來者不善,正在抽出腰間佩劍反抗,就被幾個侍衛製住。
長孫月驪仍舊是一襲紅衣,她披著鮮豔如火的梅花纏枝披風,身上的香料聞起來怪怪的。她冷冷的掃了眼被製住的疏風,嘴角含笑,步伐輕慢走進玉華宮。
而她經過疏風身邊時,一陣香風拂過,疏風神智頓時迷亂。
疏風費了極大的定力,才從這陣香風回過神來。
長孫月驪身上的香氣,竟有迷惑人心,讓人意亂情迷的本事!
榮公公弓著腰,將玉華宮的門合上,見疏風被控製住時,再一想到疏風平時的冷漠怠慢,想要借此機會踩上一踩,卻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