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血,衫寶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血跡,她感覺到身體的五髒六腑都在被某種藥物漸漸腐蝕。想想她最近也沒得罪人,便衝出房間,望著深沉夜色。
“白洌嵩!”
她不就是叫了聲漂亮姐姐嗎?
翌日,房卿九發現衫寶的神色有些蒼白:“你怎麼了?”
衫寶咬咬牙,望著容淵:“容公子,他一直在你身邊是不是?”
容淵細細端詳了一番衫寶的麵色,發現的確蒼白,看得出來,白洌嵩此次存心想給衫寶教訓:“我說過了,他不喜歡別人稱呼他漂亮姐姐。所以,亂稱呼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衫寶:“……”
房卿九懂了。
難怪衫寶心情鬱悶,合著她是被白洌嵩打擊報複了。
衫寶哼了一聲,想到身體裏中的毒藥,不服輸道:“他給我下毒藥,無非是想要試試看我的本事,我是玄隱山汲隱的弟子,我師傅乃天下醫者之首,我一定能解開毒藥!”
房卿九嘴角微勾,她相信衫寶有這個本事,不過想到白洌嵩跟衫寶的切磋方式,忍不住惡寒。
這一動手就下毒的見麵方式,也是沒誰了。
門外,有宮人來報,說長孫麟與奚年二人來了。
容淵將人請進來。
閑來無事,幾人便圍坐下棋。
房卿九被拉著,挨著容淵坐在一起。
奚年跟長孫麟坐在對麵,與容淵對弈之人,正是奚年。
容淵執白子,奚年執黑子。
一盤棋,傍晚時分才分出勝負。
奚年輸了幾步,就知道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心情受挫的情況下,脾氣也來了,直接把好好的一盤棋給毀了:“容淵,我是你四師兄,你難道就不知何為相讓嗎?”
房卿九累了,就直接靠在容淵胳膊上,閉著眼兒打盹。
最近玉華宮內,可是夜夜笙歌啊。
房卿九覺得她的體力方麵是不會差的,但每次都累到不行,反觀容淵卻意氣風發。
對此,她的解釋是,一定是她這具身體還小,再加上養尊處優這麼多年給養的嬌弱了。
容淵氣定神閑的整理棋子:“不讓,是對四師兄的尊重。”
奚年:“……”
他不想要這樣的尊重,想要阿諛奉承成不成?
長孫麟好脾氣的幫容淵整理棋子,明明他是徒弟,但偏偏每次在奚年麵前,都表現的像師傅:“師傅,做人不能耍賴,下棋亦不能如此。須知,一個人棋品不好,會被說人品不好。您是我師傅,您的名聲,關係到我的名聲。當然,我的名聲好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師傅的名聲。”
奚年:“……”
他後悔了。
他不能夠看在長孫麟在畫藝上麵的天賦,就衝動之下將人收作徒弟。
現在好了,找這麼一個好脾氣又囉嗦的徒弟,他耳根子就是想清靜也不行。
奚年蹙著眉,絲毫不覺得被一個晚輩如此說教有何不妥。
其中緣由,大概是奚年早就習慣了。
他在師傅的一堆弟子裏麵,除卻小五年紀最小,剩下的就是奚年。
在房卿九沒有拜入康邑門下之前,奚年一直是被前麵三個師兄數落說教的對象。後來,比他造作數倍的房卿九出現了,他便擺脫了被說教數落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