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卿九勾唇,禮貌性的頷首:“房清樂。”
寧姑娘與她打過招呼,挨著盛鎳坐下,她端起酒壺,目光在房卿九的麵上多看了幾眼:“看妹妹的年紀,應當比我小幾歲,我姓寧,卻沒有名字,妹妹叫我寧姐姐便好。”
房卿九自來熟的喚道:“寧姐姐。”
寧姑娘為兩人斟滿酒,讚道:“妹妹好顏色,哪怕是身為女子的我瞧著,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她說罷,扭頭看向盛鎳,眼中柔情百轉:“王爺,你可是對房妹妹動了心思?”
盛鎳笑出聲,長臂一伸,也不介意房卿九與衫寶還在場,攬過寧姑娘肩膀,將人往身前一拉:“我倒是想要動那份心思,可惜啊,這位房小姐已經名花有主。不過,房小姐你要是改變主意,不想要容公子,可以考慮一下投入我的懷抱。”
房卿九敷衍的扯唇。
不了。
她還是喜歡小容淵。
單單從容貌上來說,盛鎳長相不差,稱得上是一位美男子。但在房卿九眼底,這世上能夠與容淵比肩的男子實在太少。再說盛鎳這隨手攬人的行為,跟她的小容淵截然相反。
她的小容淵,是很潔身自好的。
從盛鎳跟寧姑娘的行為舉止來看,兩人怕是早有了肌膚之親,估計盛鎳還不止寧姑娘一人。
她不喜歡跟一堆女人牽扯不清的男子。
寧姑娘笑著道:“房妹妹,你千萬要小心啊,莫要被他油嘴滑舌騙了去,此人,不可托付。”
盛鎳也不生氣,反而縱著寧姑娘,由她說。
房卿九沒興趣在這裏看男女恩愛的戲碼,她也不習慣在別人的府上休息,於是提出告辭。
正事談完,盛鎳不出言挽留,吩咐下人帶房卿九離開。
寧姑娘垂著眼兒,拿起筷子往盛鎳麵前的碗裏放了塊肉,然後舉起酒杯,將酒送到盛鎳唇邊:“王爺從不帶其他女子回府,這還是第一次。”
盛鎳張開嘴,握住寧姑娘的手,仰頭將酒一飲而盡:“你跟著我也有了些時日,不該問的,別問。至於你主子那裏,你知道該怎麼交代。”
寧姑娘是他在半年前撿到的,盛鎳早有懷疑。
兩個月前,他發現有人在他的吃食裏投毒,於是順藤摸瓜,摸出來寧姑娘的身份。
原來,寧姑娘是北陵國安排在他身邊的細作,從她出現,到爬上他的床,一步步都是計劃縝密的。
起初知道的時候,盛鎳是憤怒的。
他是真心對待寧姑娘的。
正因為真心喜歡,才會介意她的欺騙。
他不知道寧姑娘背後的人是誰,也從不過問,隻是想要把人留在身邊。
他想過殺了她,一了百了,可惜對著這張臉,他下不了手。
盛鎳必須承認,他對她,與曾經跟在身邊的那些女人不一樣,而是動了真情。
寧姑娘神情微滯,很快恢複成笑顏:“我知道的。”
盛鎳知道她身不由己,歎息一聲,疼惜的將寧姑娘攬入懷中,想到跟房卿九結盟的事情,他落在寧姑娘肩上的大掌緩緩收緊:“寧兒,若有一日,我死了,你能不能在我的墳頭上多上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