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卿九立在兩人麵前,對妙三娘一笑。
妙三娘與洪鐵江看到是房卿九進來,都愣了一瞬。
兩夫妻知道這群人來曆不凡,卻沒想到,李嘉和背後做主的,竟然是這個時常去包子鋪照顧生意的小姑娘。
瞧那年紀,不過及笄之年吧。
洪鐵江護在妙三娘麵前,不敢對房卿九掉以輕心:“就是你要見我們?”
妙三娘見她年紀小小的,將麵前的洪鐵江一把拉開:“走開。”
洪鐵江被拉到一邊,還是不太放心:“三娘,我擔心你。”
妙三娘橫他一眼,眼神之中夾雜著對房卿九的輕視:“一個小女娃,有什麼好忌憚的。”
房卿九心想,確實沒什麼好忌憚的。
她伸出手,在寬大的袖子裏掏啊掏,掏啊掏,最後從裏麵掏出來一塊令牌。
令牌的模樣普通,唯一能入眼的,便是上麵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青龍騰紋。
妙三娘與洪鐵江瞧見,當即瞪直了眼。
這塊令牌,失傳多年,兩夫妻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沒想到會落到一個小女娃手裏。
房卿九小手勾著令牌上麵的結扣,那塊令牌在她瑩白如玉的指尖晃悠來晃悠去。
想當年,她第一次得到這塊令牌時,還嫌棄過樣子太醜。
而正是這塊不起眼的玩意兒,實際上是青龍寨寨主號令其他一百零八寨的令牌。
而當年的寨主,是妙三娘的父親。
房卿九被滅門以後,四處漂泊,然後找到機會,女扮男裝的混入一戶人家。其實上輩子的經曆,跟這輩子有些相似,隻不過上輩子她冒充的身份,是富貴人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她借著這個身份,考恩科,年紀輕輕便成為家族之中的領袖人物。
當時,她當官後分配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當一個芝麻小官。
不久後,朝廷下令剿匪。
由此,她跟妙三娘結緣,與妙老爺子牽扯,並從妙老爺子的手裏得到令牌。
此令牌,天下間隻有兩塊。
一塊在妙三娘身上,另外一塊,在房卿九身上。
不過房卿九上輩子造反,沒有將妙三娘等人拉入其中。為這事,妙三娘還鬧脾氣了好久,覺得房卿九應該叫上她。
妙三娘將自己身上的那塊令牌掏出來,兩塊令牌的圖案雖然相似,但有所不同。她上前,拿過房卿九手裏的令牌,仔細看著兩塊令牌。
洪鐵江知曉令牌的事,他見妙三娘神色有異,追問:“三娘,這令牌是不是真的?”
妙三娘握著令牌的手一緊:“是真的!”
她父親親手雕刻的圖案,她豈會認錯?
房卿九找出來這塊令牌,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她素來記性不好,總喜歡將身邊的東西亂丟亂放,所以這塊令牌,被她遺落在了當年冒充那戶人家的房裏。
房卿九拿回令牌。
妙三娘把自己的令牌收起來,仔細打量房卿九。
她明明記得,這塊令牌應該在房卿九的手裏。可是房卿九都死了多少年了,眼前的小姑娘是怎麼得到令牌的:“你是阿九的什麼人?或者說,當年阿九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