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和盯著他受傷的那處,想到陶璟西幼時受到一點傷害就痛得哇哇大叫的模樣。
他是在定國公府金尊玉貴養大的,像受傷這種事情,極少發生。
他以為陶璟西會像小時候一樣耍脾氣,卻沒想到,陶璟西竟然一聲不吭。
到底是長大了。
陶璟西目光好不容易從他臉上抽回,又忍不住多看幾眼。
別說,李嘉和這裝扮,像極了成親時女子的裝扮。
關鍵這樣的裝扮,穿在他身上絲毫不違和。
李嘉和把匕首放到一邊,都是男子,也不許要避諱,便像小時候牽過陶璟西的手,走到一旁坐下。再拿過他受傷的手背,在燭光下查看。
陶璟西盯著他的在燭光下綺麗白皙的容顏,嘴角勾起。
他早已長大,也從小跟著府裏的師傅習武,這點小傷,對他而言算不得什麼。
然而被人關心嗬護,換做誰都會貪戀。
李嘉和看了一眼房內,發現並沒有能夠包紮傷口的東西,隻好隨手撕扯一片衣物給他擦拭血跡,然後從衣袖裏掏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會有點疼,你忍忍。”
白色的藥粉,灑落在略顯猙獰的傷口上。
陶璟西配合的嘶了一聲。
李嘉和聽到他呼痛,抬起眼眸,腦海裏便浮現他幼時哭唧唧的模樣,忍不住失笑:“一點小傷罷了,值得你呼痛?”
陶璟西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反駁道:“我可是定國公府的嫡子,從小一堆仆人伺候著,什麼時候受過如此嚴重的傷?我呼痛很正常。”
“……”
如此嚴重?
李嘉和無話可說。
如果陶璟西受的這點傷能夠用嚴重來形容,那麼,當年他跟在阿九身邊,看著阿九每次身受重傷,奄奄一息時,那些傷應該怎麼來形容?
而且,李嘉和也受到過不少傷。
無論是阿九,還是他受到過的傷,都要比陶璟西這點傷嚴重多了。
李嘉和懶得說陶璟西。
在李嘉和眼裏,他曾經照顧過小時候的陶璟西,深知這位的少爺脾氣。他若說這傷嚴重,那便嚴重吧,否則以陶璟西斤斤計較的性子,定然會爭論不休。
他可沒那麼多的精力應付陶璟西。
是以,李嘉和垂下眼眸,扯下衣衫的一角,給他包紮。
陶璟西眼裏飽含笑意,望著李嘉和的動作:“你讓我想到小時候的一位故人,我每次受了傷,他就是這麼幫我包紮的。”
“……”
李嘉和動作一僵。
包紮完,他鬆開陶璟西的手。
陶璟西則把包紮過的手放在燭光下瞧,盯著打結的位置,微微失神。
待反應過來,雙目則落在一襲紅衣的李嘉和身上,輕佻地道:“你這樣穿,像極了成親時的新娘。可惜的是,我今日的衣衫,與你不搭。不然,我穿一身同樣顏色的,就是妥妥的新郎了。”
李嘉和輕咳兩聲,沒注意到陶璟西眼底的認真,隻當做他在開玩笑:“我知你素來行為不受管束,但這樣的話,斷不可再說!你我同為男子,這番話在我麵前說說,我就當作是一番戲言,聽聽就過去了。隻是你這話,要是被有心之人聽到,再傳揚出去,我的名聲被你連累沒關係,但定國公府的百年聲譽就會毀了。”